她甚至感觉,如果她告诉他她想去做在海关牵比格犬的工作,他现在也会满足她。
她已经完整地在他怀里,但他还是不能满足。将人又向胸膛里按一按,低声问:“是吓到了,还是想通了?”
“你第一次问这种自取其辱的问题。”
他静一静,并不介意:“结果是一样的。”
不然她又能怎么办呢。
他现在更知道怎么控制她。
“头发太短了。”
“我同学来开会,找我问一些事情。”
季允之都愣了一愣。
她在解释为什么和别人吃饭。
“你喜欢长头发的话,我可以养回来。”她还是没有看他,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他抿唇:“不是这个意思。”
她笑了一笑。
“你怎么样都行。”他望着她,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被迫冷却,“一一……”
“嘴上说怎么样都行,然后导致别人审问我。”她轻声说,“亲自监视我。只要我还在用身份证,在你面前就是透明的。”
他暂时不想答应她不再这样,于是转移话题:“想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她竟然也就不纠缠了,“我去做吧。”
“不用。”他还是仔细看着她,连眨眼都嫌浪费时间,“不用,一一。”
她怔怔盯着他的衣领。
他最终没有忍住,还是捧起她的脸,捧起她的双眼。
还是找不到爱意,焦虑感重新在心底蔓延。但面上丝毫不显,只是平静道歉:“我不该试探你。我不想分开。对不起,一一。”
她又叹了口气。
“……知道了。”最终还是回应,“以后能不逼我了吗?”
他点点头。
“我想分开睡……”
“我不动你。”他答应她,但也委婉回绝了分房这一条。
他起身去帮她榨果汁。商忆谨慎瞥了一眼厨房门,立刻冲到茶几边把正在充电的手机拿起来,输入050129。
但是没有什么像是监控的内容。她暗暗思索,身份证这种信息确实不像是靠软件获得。
她必须从他身上想办法。他现在对她的偏执情绪越来越重,连从目光里都能感觉到,她快喘不过气了。
一一抱着哆啦a梦的水杯,喝不到叁口,忽然抬手擦一擦眼睛。
季允之平静望着她。
“我真的……不喜欢这样。”她努力说话,“我可以当之前那些没有发生过,我也不在意了。我们可以重新相处,但是,你不要监视我。”
他抬起手,轻柔抹了抹她的脸颊:“那你让我放心。”
她点一点头。
他又将人抱进怀里,回到沙发上,不愿意撒手。
她伏在他的肩上,心里只剩看不到头的疲倦。
但她还是低估了他现在的心理状况。
她不懂经济学,但知道有些东西不能乱签,毫不犹豫要跑。被抓住摁回椅子里,笔塞进手心:“乖。”
她用目光向餐桌对面的律师求救,但对方扭过头无视。
“这种东西……”她努力镇定下来,“私下签署,根本没有法律效力吧。”
“看情况。”季允之居然认真答她,“所以有的先不签。”
“就算签了字……也还要走程序吧。税务一类的。”她紧紧攥着手,“我不会配合的。”
他笑起来,但笑容里有她不曾见过的轻蔑。
是一种奇特的漠然。她甚至分不清是对她,对程序,还是对法律。
他站在她身后,握住她的右手,慢慢开始写她的名字。
“……这样没用的。”她的手腕在发抖。
他还是说:“看情况。”
她实在有些被吓到,她这一刻甚至后悔自己知道稀土是什么:“真的不要——”
他没有理会,将她的指腹带进捺印盒。
她从来没有这么怕过他,悚然盯着纸面上和她近乎一模一样的字迹,和无可辩驳的指纹信息。
“好了。”他很满意,“后续会有人处理。不麻烦一一了。”
他对她说:“学习去吧。”
口吻温和。
商忆木木蜷缩在小客厅沙发和茶几的夹角里。
她签了十几份文件,并且没有一项内容是她能看懂的。
事实上,她根本就不清楚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具体是什么意义。只知道现在每一份都留着她的名字和指纹,知道这在法律上是最简单的双重身份认证的手段。
仅仅是明面的法律上。
他送走律师,重新折回来,在她身前蹲下:“一一?”
“你为什么总是搞得这么极端。”她把脸埋在膝盖里,“我……”
“我帮你打工不好吗。”他抬手抚摸她的脑袋,“一一可以放心一点。”
“全都给你。”他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