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鸟与青华是命中注定的夫妻,后因青华误断仙缘而劳燕分飞,可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当年白龙女为越鸟献计,让青华入赘苏悉地院明王宫以保全二仙尊贵。越鸟起初不以为然,可时移世易,眼下九重天万万行不得事,她一身两灵,大位难保,无奈之下只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出此下策。然而此计绝非万全之计,其中多得是细枝末节,西王母司天下姻缘,自然晓得。
“帝君肯屈尊入赘,便可与明王做了有名有份的夫妻,明王殿下有帝君助力,来日在五族必定更加得势,此为一好;二来帝君今日以太一剑为聘,五族虽然与帝君有不解之处,然而往日之日不可追,帝君如今放下屠刀,足见帝君诚意,以二仙之姻缘解妖仙之旧怨,这于殿下也不失为大功一件;而这第叁嘛,帝君有血莲之功,即便帝君入赘明王宫,玉皇大帝也不敢真的责罚帝君,更遑论剥去帝君官爵,而明王位列五妖王之一,婚嫁乃明王私事,九重天更是没有半分插手的道理。凌霄殿上,帝君尽管去求,有本座作保,众仙想必无人敢妄议。”
西王母此言一出,佛母面露喜色,越鸟若是能在明王宫成亲,其余四妖王即便是狂悖如鸿蒙之流也不得不来亲身参拜,到时候越鸟端坐大位,又有青华和西王母两位上仙加持,谁敢不服?
“不过帝君断仙缘在前,强圆镜在后,眼下帝君和殿下只怕还有’叁劫’要渡。其一,帝君位居六御比肩玉皇,帝君骤然间要入赘苏悉地院,众仙必定哗然,到时候帝君难免清誉受损,殿下只怕也会受其所累;其二,帝君在天庭身居要职,血莲离不开帝君,天庭降妖除魔更是离不开帝君,如此一来,帝君只怕少不了要在天庭和苏悉地院之间来往奔波;而这第叁……帝君既是入赘,就得从天庭礼制,明王宫需先送聘礼入妙严,且到了大婚之日,明王宫的仪仗入不得天门,只怕帝君得……得换辇……”
青华歪着脑袋听了半天,心里只恨越鸟没有早早出了这个主意,在他看来,西王母口中的叁好各个妙极,叁劫则个个无足轻重——他从来不怕被人议论,更不怕两地奔波,九灵和元圣星一个比一个快,区区几千里怎么能拦住他和越鸟朝朝暮暮?而王母口中的仪仗聘礼,他更是半点都不在乎。
“妙严宫就在东天门门口,真要换辇岂不是有些故意为难的意思?”听完西王母的话,佛母心中生出些不快来,早知道九重天迂腐,但是青华这个老东西再怎么说也是天庭的有功之臣,难道大婚之日要叫他自己走出东天门爬到凤辇上去吗?
青华原本不以为然,可他眼看佛母面露不悦,心里也不禁起了好奇,于是就压低了声音趴在越鸟耳边问道:
“越儿……’换辇’是什么意思?”
只见越鸟微微一笑,对西王母拱手道——
“多谢天尊悉心为小王周全,即是天庭礼节,小王何敢不从?如此,大婚当日帝君便先乘八龙辇至东天门,而小王便乘九凤辇在东天门外迎候即可。”
“这……有何不妥吗?”青华实在读不懂殿中其余几人的沉默,只能径直发问,引得佛母嗤笑了一声。再看时,只见西王母面露尴尬,可偏是如此,却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叫他好不焦急。
“无不妥,只不过要劳烦帝君,亲自走出东天门。”
越鸟轻声安慰了青华一句,随即便望向了佛母,佛母立刻心领神会——九重天真是个烦人的地方,不认越鸟这个东极帝后也就罢了,居然连青华入赘都要想出些恼人的小动作折辱越鸟和青华,若是依她,她就是杀光东天门的守卫又有谁能奈何得了她?可终归是越鸟机敏,九重天的手伸得再长也出不了东天门半步,既然他们不给苏悉地院面子,那她又何必处处守着规矩?只见她故作佯怒,大袖一挥指着青华说道:
“羽族仙王的九凤辇委屈不了你!走两步就走两步,有什么大不了的!”
明王和佛母一唱一和,西王母夹在中间如坐针毡,以往妖王仙驾大多以“八”为数,为的是礼敬玉皇大帝这个九五之尊,明王宫若是真以九凤辇迎亲,少不了有些故意冲撞的意味。可是今日明王一反常态,语气神色都不似往常随和,她若是要硬拦,只怕是要伤了瑶池和苏悉地院的和气。说到底,这上没有明旨下没有宫规的事,以往只凭五族和天庭的默契罢了,别的不说,明王乃羽族之尊,大喜之日让自家子孙牵马坠蹬何错之有?她一个外人又如何能拦?
今日通明殿席上,一对母女、两对夫妻、叁位妖王,皆各怀心思,宴至黄昏才散。送走了佛母,西
王母只觉得心力交瘁,到不知来日明王大婚,她又要如何辛劳了。
回到妙严宫,青华急急拉着越鸟就要问话,今日好些东西他都是懵懂,如今不问清楚他如何甘心?
“越儿,为何西王母一听入赘两个字就如临大敌,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你可莫要蒙我。”
越鸟莞尔一笑,今日青华席间他在西王母夫妇和佛母面前几度露出不解,只怕就连佛母都明白了青华心思单纯。她二人几经周折,如今终于大事已定,虽说前路漫长,可今夜越鸟的心里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