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鬼图鉴（10）

十年前。

少年身着校服, 松软的头发下一张粉白的小脸，五官虽稚气未脱，已经散发出貌美逼人的气息。。

十五六岁的模样虽用粉雕玉琢去形容不是很合适, 但也找不到什么其他轻容词来贴合他了。

他的面前放着一桌子手工小蛋糕, 有草莓奶酪的、有抹茶香草的, 甚至还有地域黑岩的。

你知道不是人家送你你就必须得吃完的, 对吧。老人身披白大褂，手里举着针管, 细针朝上喷射出一束透明液体。

少年乖巧地点头，却还是往嘴里送了一口草莓。

这是最后一针了。老人拿起少年莲藕般的手臂，将药剂注射入少年体内，整个过程中少年毫无反应，连眼睛都不眨一下。那是一双纯洁无垢的眼睛，好看到令人心生愧疚。

你怎么从来不问我给你打的是什么东西？老人好奇。

少年缓缓抬头, 平静地道：因为你是个好人。

哦？你是怎么判断我是不是好人的呢？

你给我地方睡、送我上学、给我吃的。少年如数家珍。这对于流浪鬼来说, 已经是极大的奢侈了。

老人对他来说, 就是好人。

那你觉得那些人类是不是好人呢？

少年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 答：有些是吧，他们送我礼物, 还把我送到你这来。

好看的鬼也是受欢迎的。

老人笑了，笑得眼角挤出了慈祥的皱纹, 他怜爱地抚摸少年的头发，越笑越阴冷：傻孩子, 把你送到我这儿来，他们才有机会活下去啊~

在少年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手臂以针孔为中心一圈又一圈地散发出灼热感，直至叫人难忍的刺痛蔓延全身。

少年蜷缩着倒在地上，眼前已经漆黑一片, 只剩下灵魂的撕裂感告诉他自己还活着。

他咬着牙把即将出口的惨叫咽下了肚子，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为，什，么？

男子的声音如同魔咒般从头顶处传来：太过美好的东西在门里是不长久的，魏顷啊，以后记得好好做个恶鬼。

魏顷醒来的时候，房间还是原来的房间，甚至桌上的小蛋糕都还是原先的模样。唯一变化的是周遭的墙壁。

白色的墙纸似乎是被腐蚀了，残存的纸片在黑色的火苗下扭动着，不一会儿就消失殆尽。

而纸片下方露出来的，是一根根冰冷的铁柱。

他终于看清楚了新家的全貌。

安静了十分钟后

原来是一个笼子。魏顷喃喃地评价。

也是，好运怎么会出现得这么顺理成章呢？

没有提前发现危险，是他作为鬼怪的失职。他这样想。

魏顷起身往边上走，透过铁笼，看到隔壁的铁笼里缩在角落里的几个穿着白裙子的同命相怜鬼。

一个疑问在脑海中盘旋既然人和鬼都那么复杂，那眼前的这些人是好人，还是恶鬼？

就在他愣神之际，那群白裙子发出了刺耳的噪音，似乎是由于食物分配不均而起了争执。

很吵。

魏顷蹙眉。

终于，耐心在他忍耐了三秒后耗尽了，他拿出口袋里的银白色钥匙，随手就打开了牢笼。

然后他如入无人之境般随手打开了隔壁的牢门。

里面的几个白裙子看到这一幕，顾不上研究魏顷是怎么进来的，推搡着似破网鱼群般向外涌了出去。

魏顷站在门边面无表情地看着这群鱼。

做好事完全没有快感，所以为什么要做好人？

终于他出手了，揪住了其中一只。

是个小女孩。

女孩想要挣脱魏顷，挣了两下没有用，ta生气地转过头来，看到魏顷的脸之后瞬间忘记了挣扎，甚至连跑都忘了。

直到人全部跑完了，两人还维持着拉拽的姿势站在原地。

魏顷缓缓松开了手，另一手从背后拿出一块草莓蛋糕递过去，说：你好像很饿。

女孩迟疑地看了魏顷一眼，一下抢过蛋糕，狼吞虎咽了起来。吃了一半，似乎是意识到魏顷还在看ta，又延迟矜持地努力吞下嘴里的蛋糕，开始小口啃起了残渣。

魏顷静静地等待女孩吃完之后，又拿出一把银色的钥匙说：这是一个人类给我的万能钥匙，可以打开任何一道门。

女孩震惊道：这你都能弄到？

咦？魏顷眼睛瞪大了一些，怎么这女生的声音比我还粗？

女孩一下抢过钥匙，打开了一道铁门：还等什么，等一下他们就要过来了，一起走！

他们？魏顷问。

女孩拽不动魏顷，急得直冒汗：第三层门在做实验，需要大量鬼怪、混血参与实验。里面没有人类，你的生死会被同类掌控！

这样子啊。魏顷反手握住女孩手腕，他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名片上写着张建山的名字及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