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如何称呼?”
那人答了,程子安便问道:“我还不知第一堂是什么课呢,师兄们都在学些什么?”
祁隼抢着答道:“是算学课,你在明州府的府学应当学过吧?”
程子安道:“学过算学。不过郑师兄,我不明白,国子监有算学班,太学也要学算学吗?”
祁隼道:“当然得学,只学得没算学班多。”
程子安哦了声,“我知道了,多谢郑师兄。”
祁隼瞥着他,眼里闪过看好戏的神色,坐着没说话了。
算学难得很,就算府学学过一些,如何能与太学相比。
而且,他故意没说完呢,暗戳戳等着看好戏。
乡下来的平民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就算是解元又如何,太学终究不是他这等人能来的地方,等下,他就有得哭了。
教授算学的吴先生进了课室,闻绪先前已经引着见过面,见程子安自己已经找到了座位,便未多言,径直道:“老规矩,不得交头接耳,不得偷看作弊。”
与以前在府学上学时并无不同,底下响起一片哀嚎。
吴先生倒没有敲戒尺勒令肃静,低头整理讲台上的纸张。
程子安看到吴先生拿出的试卷,顿时明白了祁隼先前说到算学时,意味深长的笑。
以前在府学,程子安算学成绩,可以说一骑绝尘。
不过太学不比府学,程子安倒也想见识一下,太学的算学水准。
拿到试卷后,程子安呵呵。
题目是田亩的计算,又称作少广,涉及到开平方与开立方。
程子安不紧不慢磨墨,考虑了下要藏拙还是要一举成名之后,提笔作答。
一共十道题,算法大同小异。程子安为了稳妥起见,还复算了一遍。
放下笔,程子安察觉到左右投来的视线,转头看去。
祁隼咬着笔杆,满脸难以置信看着他。
而郑煦丰,则趁着吴先生走到后面时,伸长脖子,朝他的答卷偷瞄。
程子安既不拦着,也不主动,老老实实坐得端正笔直。
考试很快结束,程子安交了卷。
祁隼待吴先生一离开,立刻走上前问道:“你都答完了?”
程子安咦了声,道:“考试当然得答完啊。”
祁隼上下打量着他,这时倒谨慎了几分,问道:“你算学很厉害?”
程子安笑得很是灿烂,不要脸吹嘘道:“嗯呐!我在明州府学时,算学全府学第一,他们都称我为算学神童!”
作者有话说:
68 六十八章
◎无◎
太学全班同学这两天, 对程子安很客气。
程子安清楚,他们都在憋着劲,打探他的深浅。
毕竟, 算学神童的牛, 是他自己吹出去的。
成绩发放下来,程子安在众人的期盼中, 拿到了满分。
当然, 太学班藏龙卧虎, 不只是他一个满分,共有三个满分。
另外两个人,一个是首相王相的孙子王尧,一个是工部尚书的孙子卫允谦。
下课了,郑煦丰走到程子安面前, 朝他抬了抬下巴,道:“程子安,你可有字?”
程子安收拾着砚台,道:“我还小呢, 未曾取字。”
郑煦丰道:“哦,那我就直呼其名了。园子的梅花开了, 我们出去赏一赏。”
赏梅是雅事, 邀约太过硬邦邦。不过,程子安欢天喜地答应了,道:“太学还能赏梅, 真是好地方啊!”
郑煦丰不屑地道:“几颗梅树罢了, 算得上什么赏梅的好地方!”
程子安披上大氅, 随着郑煦丰往外走, 顺道对意味莫名打量着他们的祁隼颔首回应, 笑道:“京城寸土寸金,不比明州府,能有个园子种梅花,可不是难得。”
郑煦丰侧头斜了他一眼,问道:“明州府的府学,听说修在明山上,整片山头都是府学的地,学堂的景致四季不同,也难得。”
程子安说是,出了太学,往西边回廊走去,穿过垂花门,便是太学独有的园子。
如郑煦丰所言,园子不算大,大蚌壳里做道场,假山流水,花草树木样样俱全。
凛冬时节,假山积雪未化,流水也结了冰。红梅绿萼,红红绿绿,点缀了冬日的萧索。
三品以上的权贵子弟,看不上这几颗梅树,园子里空无一人。
郑煦丰走在前面,踩着地上的积雪嚓嚓响,伸手随意捞了枝梅花,手上略微一用力,就折断了,拿在手上随意把玩。
程子安袖着手,只抬头安静地赏。
郑煦丰看了又看程子安,问道:“听说你昨日下学之后,同明九一起去吃酒赏梅了?明相府上的园子,梅花开得比这里如何?”
一下雪,京城的达官贵人雅得很,赏雪赏梅,吃酒吟诗。
程子安不会吟诗,明九也不会吟。施二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