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税,减轻了百姓的赋税压力,让明州府泛发出了活力。
圣上是男人,大周寡妇再嫁稀松寻常,但他骨子里,还是看重贞洁。至于文士善的前妻,圣上就更不在意了。
先皇后是他的发妻,圣上对她的怀念,便是未曾再立后,但后宫年年有新人。
未曾立后,更是为了江山社稷考虑,大周迄今尚未立太子,加封皇子。
衡量之后,圣上将文士善调入了礼部任鸿胪寺卿,看来还有要观察他,提拔他的意思。
程子安等于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当年在明州府收拾了文士善,却是救了他。
圣上见程子安蔫头耷脑的模样,好奇问道:“你与他究竟有甚深仇大恨?”
程子安咬牙和血吞,只有口难言,道:“臣与文鸿胪寺卿并无结仇,只是路见不平,替冤魂伸张正义罢了。”
圣上哼了声,道:“你们之间既然无仇,文士善为何会故意为难你?”
程子安垂下头装羞赧,道:“臣与文鸿胪寺卿,其实还是有些纠葛。”
圣上一下来了劲,好奇地盯着他,道:“哦?”
程子安略微说了几句当年文士善对府学闻山长之事,在这里他并未多言。
毕竟当年他与程箴考举人,文士善并未出面为难,告状反而会让人难以信服。
文絮絮
程子安眼底惆怅一闪而过,将她一并拂了过去,说了让文士善拿出钱,支持明州府善堂之事。
圣上听得心情很是复杂,文士善被百姓称赞的善堂,竟然是程子安手笔,他一直在默默做善事,倒难得没争这份功劳,眼神不由得温和了几分,道:“你逼人拿出钱来,人家当然会生气,好了,此事因你引起在先,就不要再提了。你这次进京,宅邸我已经吩咐老许给你备好,等下你先去瞧瞧,不满意再让老许重新找。”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还给他准备了宅子,圣上足够礼贤下士,程子安见好就收,起身谢恩告退。
许侍中前去伺候圣上歇息,唤来黄内侍领程子安去看宅子。两人一道往宫外走去,黄内侍道:“先前我就想同你说,只没来得及。哎哟,见到你啊,我高兴得很,好多话想要同你说。宅邸你放心,许内侍亲自掌过了眼,我也去看了数次,屋子已经收拾妥当,铺好被褥就能歇息了。宅邸不算大,但保管舒适,离皇城只不到一里之地,离两条巷子,就是朱雀大街。这间宅邸,原本是圣上出宫时的歇脚处,圣上拿出来给了你,可见圣上对你的看重。”
宅子就是利刀开刃,程子安笑笑,道:“圣上的宅子拿出来给我,我自是感激不尽。我当黄大叔是自己人,就直言不讳了,我倒是以为,宅子大一些好,以后你与许大叔出宫,出来养老,住着才不显得拥挤。不过无妨,还早着呢,以后再换宽敞的宅子就是。”
一朝天子一朝臣,内侍也一样。伺候的皇帝驾崩之后,新帝有自己的亲近内侍,幸运些的,能活着出宫,不幸者,就随着先帝而去了。
出宫养老的内侍宫女,大多都是去了皇家的庙宇,任其自生自灭。
收养了干儿女,在外面置办了宅邸者,出宫之后还有个落脚之处。干儿女能否替其养老送终,财帛动人心,端看运气了。
听程子安话里的意思,能替他们养老,黄内侍听多了底下内侍的奉承,干爹一声声叫着,却控制不住鼻子发酸,哽咽了下。
程子安在承庆殿能畅通无阻,在圣上面前算得上大胆妄为,虽被圣上选做了一把利刀,却并非人人都能走到圣上跟前,被选做利刀。
许侍中与黄内侍他们日夜伴在圣上身边,比后宫最宠幸的嫔妃还要得圣上信任,他们在不经意间,能替他说一言半语,胜过朝臣们的千言万语。
黄内侍眼神朝左右观望过,压低声音道:“圣上近来忧心朝政大事,夜里总是辗转反侧,夜里难以安睡。我们这些伺候的,跟着彻夜不敢阖眼。圣上经常起身坐在床上,一坐就是半宿。后宫的娘娘们,皆懂得规矩,不敢妄议前朝之事,圣上也寻不到一个可心的人能说话。我们这些伺候多年的阉人,圣上倒肯说几句。几个皇子的儿女都大了,如今还未封爵,圣上也愁啊。秦王楚王魏王,都是亲王,世人都当做秦王为首。未曾封太子,在朝臣皇子们心中,又是另一番模样。封了王,可是与太子无缘了?封了秦王,可是以秦王为首?立嫡立长,还有劳什子立贤,这皇家的嫡长,不像是百姓家中那样,皇家不讲就这些,也无法讲究。圣上愁啊,这大周天下,总要交给周氏儿孙,成日操劳,不就是为了儿孙后代。”
四皇子今年也已经十五岁,快要订亲选皇子妃。五皇子六皇子要年幼些,只是垂髫小儿,最小的七皇子尚只有四岁,未曾开蒙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