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你已经长得够胖了,再多吃,仔细会吃坏身子。”
徐二庆估计活不了,就是能活,定逃不过抄家流放。
陈管事不蠢,他听得一愣,脑子转得飞快,忙抹了下额头没有的汗水,连声道:“是是是,小的多谢程尚书提点,是小的贪嘴了。”
程子安不紧不慢用完饭,算着圣上午歇起身的时辰,先晃去了承庆殿。
昨夜的雪下到早起方停,雪后的天空灰蒙蒙,廊檐处结了晶莹的冰凌,庭院的雪洒扫干净,青石地面上好像不均匀洒了盐,从侧面看去,泛出阵阵寒光。
许侍中也不怕冷,靠在回廊的廊柱上,不知是醒着,还是睡着了。
许侍中今年已近五十岁,白面无须,身形微胖,逢人先露三分笑,看上去总是一团和气。
待走近了,能看到许侍中下垂的脸,皱纹从眼角绽开,密布在太阳穴附近。兴许总是低头,听到脚步声他抬眼看来,额头一道明显的皱纹如横廊,深深印在脑门心。
许侍中见到是程子安,眼底的冷意很快被温和取代,轻声道:“来啦?圣上还未起身。”
圣上午间一般会在御书房隔间歇息,程子安朝紧闭的窗棂望了眼,压低声音问道:“许大叔,你冷不冷?”
许侍中顿了下,微笑摇摇头,道:“习惯了,不怕冷,也不怕热。”
程子安喟叹道:“如何能习惯呢,盛夏烈日炎炎,寒冬冰冷刺骨。还是林都直的时日舒坦。”
许侍中眉头微不可查蹙了蹙,侧耳好似在倾听什么,之后方低低道:“外省都直,要换人了。圣上让老黄去接替。”
黄内侍在圣上身边的时日,并不比许侍中晚,与他一样是圣上还未出宫开府时,近身伺候的小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