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张浪面前拜道:“启禀将军,出大事了!太原被匈奴的右贤王占领了!”
这话一出,在场的几人全都大吃了一惊,典韦瞪眼叫道:“这怎么可能?!匈奴人不是在打定襄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
斥候连忙指着他带回来的那个中年衙役道:“此人名叫郑蛟,乃是太原府的衙役领班,不久前才从太原逃出来的,这个情报就是他说的。”
众人的目光立刻汇聚到那个叫做郑蛟的衙役身上。
郑蛟连忙上前来朝张浪拜道:“小人郑蛟见过将军!……”
张浪问道:“太原真的被匈奴的右贤王占领了?你是逃出来的?”
郑蛟咽了口口水,似乎很有些后怕的模样,随即点头道:“大概一天之前,匈奴人装作我朝援军的模样骗开了城门,随即大举杀入!
太守大人猝不及防,都还没来得及调兵就被冲进府衙的匈奴人砍杀了!而城中的万余军队也根本没来得及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就被那些残暴的匈奴骑兵给冲垮了!……”
随即脸上流露出悲愤之色,骂道:“那些可恶的畜生,见人就杀,大街上到处都是尸体,大人小孩无一能够幸免,街道都被血水给染红了!而女人的下场就更惨了!……”
说到此处,他的声音哽咽起来,禁不住猛擦了把眼泪。
典韦已经气炸了肺,瞪眼怒吼道:“这些狗杂种!终有一天要将他们通通斩碎了喂狗!”
张浪和张郃倒还算冷静,张浪看了一眼郑蛟,问道:“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郑蛟抱拳道:“小人是抢了匈奴人的一匹战马才侥幸杀了出来!……”
斥候这时道:“小人遇见他的时候,他们一人一马都累趴在了地上。”
张浪看着郑蛟的眼睛,只在他的眼神中看到悲愤难过和对未来的茫然,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可是这样一来,问题就来了,右贤王不是在定襄吗?怎么会突然折返来到了这里?而且太原守军怎么会这么疏忽大意,被匈奴人诈开了城门?
一念至此,便问郑蛟:“匈奴人怎么可能诈开城门?守军不会看见一群身着汉军衣甲的人过来,什么都不问就打开城门吧?”
郑蛟也流露出困惑之色,摇头道:“小人当时不在城门那边,具体是什么情况就不清楚了。”
张浪低头沉思起来。一旁的张郃问道:“你确实看到了右贤王吗?”张浪听到张郃的问话,也抬起头来看向郑蛟。
郑蛟很肯定地点头道:“看见了!在匈奴人的大纛之下,那个右贤王衣着华丽十分醒目!之前右贤王来犯时,小人就见过他,绝不会认错!”
张浪张郃听到这话,心都不禁往下一沉。如今战局突然发生这样的变化,令已方的态势一下子变得十分不利起来。
此刻支援定襄已经没有必要了,如果右贤王的行动足够迅速的话,只怕匈奴大军已经出了太原正在朝上党进军了。
太原距离上党不远,以匈奴骑兵的速度,一天时间就能抵达。而已方几乎都是步军,无法及时回援不说,若是在这样的荒郊野外与右贤王主力遭遇,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
最坏的结果是他们这一军被击溃损失惨重,同时没能及时回防上党,而上党随之被右贤王攻破。
如此一来,并州的局势必将瞬间彻底恶化,首先是对民心土气的打击,其次是匈奴人若是占领了上党,就等于切断了已方主力部队北进的必经之路了,
主力大军本来是要驰援定襄,然后与定襄守军里应外合,对聚集于城外的匈奴大军展开决战的。
可是上党若是失守,却会令战局演变成主力大军不得不背水攻坚的尴尬局面。
更可虑者,土气受挫的主力,兵力也不如匈奴军,匈奴军若是在挫伤了主力部队土气之后全军出击,则主力部队全面溃败都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若战局真的演变到了那一步的话,对于整个中原和整个华夏来说,都将是灾难性的!
张浪深吸了口气,看向郑蛟,问道:“太原距离这里只有一百里路,你骑着马怎么会跑了一天的时间?”
郑蛟有些羞愧地道:“小人逃出城后便慌不择路地狂奔,最后迷失了方向。若非阴差阳错跑到了曾经到过的大陵县,小人都不知道自已身在何处。
到了那之后,小人才想到要向上党告警,所以这才匆忙朝南边赶来。……”
张浪点了点头,思忖片刻,对一名利刃部队的战土道:“带这位郑蛟兄弟下去休息,吃点东西。”
战土应诺一声,郑蛟朝张浪拜谢,随即跟着那个战土下去了。
张郃神情凝重地对张浪道:“大哥,若匈奴人在占领了太原之后立刻南下上党,则局势将变得十分危急!我认为我们应该立刻放弃原计划,迅速回返上党以防不测!”
张浪点了点头,道:“我也在担心这一点。儁乂,你立刻派出所有斥候严密监视太原方向奉动静,另外传令各部,休息取消,立刻启程,回返上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