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成人坐牛车要两文钱,廉长林辛苦得来的几个铜板瞬间缩水一半。
蒋辽坐上车掂着没有多少实感的钱袋,眉眼间短暂凝了瞬愁然。
钱竟然这么不经花。
牛车陆续坐满了人,蒋辽坐在板车边上一条腿曲着一条腿垂下,活动范围有限坐久了非常不好受,村路不平整牛车颠簸又没带棚子,不是看太阳实在太毒他都想下车走路去。
进到官道的路终于没那么颠了,他换了换腿取下腰间的竹筒。
牛车上的人先前还兴致勃勃说着话现在已经全晒焉了,脸上额头衣领全是汗,拿着蒲扇遮一会阳扇一下风。
蒋辽发现廉长林坐牛车虽然也不舒服但并没什么不适应,一路顶着大太阳到现在鬓角只出了一些汗,眼睛依然很清明,太阳这样照着显得皮肤没有那么苍白,比平日多了几分气色。
廉长林是临时被他叫来的,身上除了一个竹篓子没带什么东西,看他嘴唇有些发干蒋辽把竹筒递给他。
廉长林侧对着坐在蒋辽旁边,车上太颠他一直用手抓着放在前面的背篓固定住,空着的手接过竹筒发现不方便打开,便拿着想等前面的路平稳些再放手。
蒋辽等着他喝完自己还要喝,等了一阵见竹筒没还回来转头看去才发现问题,伸手过去两下把竹筒盖子给他拧开。
等竹筒递回来后蒋辽没看到筒口边沿有用过的痕迹,水是出来前随手装上的也看不出来是不是少了。
他回头看了廉长林一眼,嘴巴好像是没那么干了便没再理,仰头喝了水拧好盖子放回去。
他们抵达镇上已经是正午,要摆摊的人都是一早来集市占位置,现在已经没有能让他们摆摊叫卖的地方。
大太阳也挡不住集市上热情的吆喝声,一路走过去廉长林都在找位置,他们一个背篓占不了多大地方,若真找不到位置再找个摊位问问能不能挪一小块地给他们。
蒋辽打算这时候来就没想过要摆摊,带着廉长林直接走出了集市。
廉长林以前来镇上不是给家里抓药就是去集市卖竹编没机会到其他地方,对集市和医馆之外的道都不熟,有些困惑倒没叫停蒋辽跟在他身后。
最后走到一家食肆后门蒋辽停下敲了门,开门的人是里面跑腿的伙计问他们有什么事。
“我这有一些野味,想问问贵店收不收?”蒋辽说。
“什么野味?”这时间店里正忙得要紧伙计问的匆忙。
他们食肆每天要用的食材一早就会定下,当天生意好不够卖需要补的也有专门合作的地方,平时也有散客带野味过来,若是少见的野味店里便会视情况考虑收不收。
“山鸡野兔,都是今早打的。”蒋辽想打开背篓给他看。
“不要不要。”
这些都是常见的野味,伙计都不需要请示掌柜的听完便关了门。
两人随后又走了几个地方,这条街的食肆都问了个遍也没有需要的。
蒋辽让李婶在他进山打猎后中午帮忙带些吃食给廉长林,是当时家里条件不允许才开了口,总不好真麻烦李家再送吃的来,廉长林也不会同意。
他一大早进山打猎,就是想着早点回去赶在今天把野味卖了进些家用。
这里的野味难寻一般是不用愁出不了手,但别的给食肆卖野味的散客都是一大早就来了,现在这时间确实有点难办。
蒋辽轻啧了一声。
失算了,来的不是时候。
两人走出小巷,旁边的饭馆传来一阵阵吆喝声和饭菜的香味。
蒋辽今天只啃了几个野果子早就饿了,他是想先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考虑到口袋那点铜板又打消了念头。
顶着越来越毒的太阳走了段时间,廉长林也有些焉了脚步不太跟得上,蒋辽放慢了步调。
突然有点后悔把他带上了,别出来一趟给人又饿又晒弄出病来就得不偿失了。
蒋辽背着背篓走在前面,他怎么想的廉长林不得而知,也没有心思去考虑饿不饿的问题,想着野物若实在卖不出去,便去肉铺问问看低价能不能接手。
再走了一段路经过一家医馆,蒋辽看清门口的招牌转身走了进去,廉长林摸了摸腰间的竹篓子跟在后面。
医馆里好些人坐在一旁排队等着看病,在柜台里面抓药忙活的一名药童问他们:“两位看病还是抓药?”
蒋辽把廉长林腰上的竹篓子取下放到桌上:“你们这里收不收蛇胆?”
药童抽空看了一眼竹篓:“你们先稍等片刻,我进去请示掌柜的。”
他手里的几剂药配好后包起来给等在一旁的病人,交代了用法用量后走进里屋,没多久一个中年男人跟在他身后走出来。
接过药童从柜子里拿出的钳蛇工具,掌柜的打开篓子检查。
通身青绿色的蛇被夹住嘴拿出来,蛇身一个劲地挣扎缠上钳子,淬了毒的眼珠子看得人瘆得慌。
毒蛇难抓稍有不慎被咬伤就得丢命,蒋辽给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