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松开,”叶霖小幅度的挣扎了几下:“好好说话不行吗。”
“你嫌弃我了?”
叶霖被迫投降,宁弈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你想知道什么,说吧。”
“别这么严肃嘛,亲爱的,这只是一点小情趣而已。”宁弈厚脸皮的功力更进一步,已经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出各种话。
叶霖忍了又忍,硬生生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憋了回去。
虽然跟这位未来的岳父大人并不是没有见过面,宁弈在心里给自己点了根蜡烛。
他们第一次亲热的那天晚上,宁弈一抬眼,跟米迦勒的投影撞了个正着。
这注定会成为他终生难忘的体验。
宁弈一个激灵,连忙将话题引到了正题上。
“也没什么好说的吧。”叶霖似乎对这件事有点抗拒:“跟其他小孩一样。”
“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宁弈选择另辟蹊径:“比如说我,我每天除了挨打就是挨打。”
“惹你老师生气了?”
“没有。”宁弈仗着加百列不在就开始胡诌:“我很乖的。”
叶霖明显是不相信他的说辞,不过好在没有追究下去。
“我是被他从福利院领回来的,我也不知道我亲生父母是什么人,长什么样子,多大年纪了。”
从叶霖的视角看过去,米迦勒又是另一种模样。
“他平时很忙,也经常不在家。”
“所以那些投影是?”
“他录下来的,会用那些东西跟我传话。”
刚刚被米迦勒带回这里的时候,叶霖的恐惧更大于高兴。
他对于完全陌生的环境并不能接受,不止一次的产生过想要离开的情绪。
米迦勒并不怎么不擅长表达,自然也不知道怎么照顾一个小孩。
磨合的那段时间,过的可以说是鸡飞狗跳,根本安静不下来。
管委会好像出了什么大事,米迦勒忙得脚不沾地,回家还要面对一个仿佛惊弓之鸟的小孩,那段时间消耗的止痛药都多了不少。
在互相躲着对方走一段时间之后,米迦勒被乌利叶扭送回家,开始学习怎么当一个父亲。
他们就这样小心翼翼的开始相处。
那个时期的他的确难以相处,刚刚从一个充满恶意的环境脱离,还是习惯不了风平浪静的生活。
追忆
他毫不意外的活成了一个装在套子里的人,拼命的掩饰着自己真实的行为。冥冥之中又印证了当初福利院院长的话。
“这孩子跟人不亲的,性格太孤僻了,又一惊一乍的。”
“您要是有别的选择的话,我并不建议您领养他。”
米迦勒最后还是没有改变主意。
于是他就被带了回来,更改了姓名,重新录入了居民系统。
米迦勒并没有结婚,也听说过有什么风花雪月的对象,一个正值盛年的伊甸园高层,猝不及防带回来一个陌生的小孩,先斩后奏宣布这就是他儿子。
管委会内部接受的程度并不是很高,毕竟他怎么也算得上来路不明。
只不过他们屈服于米迦勒的权威,不得不尊重他而已。
他活的未必有米迦勒手里的一支笔重要。
人生的际遇有时候真的很奇妙,就像叶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米迦勒的朋友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不婚主义,还都喜欢找个小孩过来养。
只能说物以类聚吧。
“原来是这样。”宁弈听完了目前的故事,催促着叶霖继续讲下去:“然后呢?”
他带着谴责的意味的眼神并没有勾起宁弈的一点愧疚心,后者的眼神还是亮晶晶的,很期待他讲下去。
继续讲下去也只能是一些通俗的亲子故事,只不过他们又不那么普通。
米迦勒只是表面上冷漠,只不过他面冷心热,总会有人会错意。
这个孩子只是米迦勒拿出来应对不怀好意的权贵的工具,说明白点就是一个被操纵在台前的木偶,受到什么损伤也不要紧。
叶霖第一次拿着被人恶意涂鸦书本站在课桌前愣神,周围的同学维持着伊甸园高雅的姿态,居高临下的看他的笑话。
最后他也只能心平气和地坐下,然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小孩的恶意有时候来的无缘无故,有时候则是有迹可循:某一天他中午路过校园里的角落,和一帮小少爷面面相觑的时候,他毫无意外地听到了那些话。
来自于大人之间的恶意。
他装作视而不见的功夫倒是挺纯熟的,毕竟福利院的小孩找不到乐子就会放弃。
只不过这一次他估计错误了。
被针对的莫名其妙,就算再迟钝的人也能意识到这个问题。
那天晚上的时候,叶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提出了这个问题。
“周围的人好像都不是很喜欢我,是因为我那里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