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含清已经成了阶下囚,公主画中的场景根本不可能出现!
她的公主,骄傲如阳,怎么会被人折断傲骨被迫跌跪下?
笔不知何时落在案桌上,盼秋这才发现,早在最后几笔时,墨画就显得模糊不清,而被她询问的公主则是一言不发,盼秋心惊地抬头,刚好看见公主头点了点,困得含含糊糊。
作画,竟将自己画得睡着了。
颇为好笑的一幕,但盼秋却根本笑不出来!
她不敢吵醒公主,压低声:“去传太医!”
林太医一直候在后院中,很快就赶了过来,诊脉之后,松了口气,又很快皱起眉:
“公主只是困了。”
盼秋分得清睡着和昏迷,只是,她咬牙强压情绪:“公主才刚醒一个时辰!”
她担忧害怕:
“公主真的不是中了什么毒?这一日日睡得越来越多!”
不怪盼秋会有这层担忧,这里可是淮南!而非长安城!谁敢保证这里的安全性?
林太医忙忙打断她的猜测:
“不知盼秋姑娘可曾听过蛇会冬眠?”
盼秋自是听过,但她不解,这和公主有何关系?
林太医道:“蛇会冬眠,是以此来适应气候环境,尽量少消耗自己能量,公主的情形与此类似,公主的身子太过畏寒,只是以睡眠来保全自身罢了。”
盼秋大致听懂,但追根究底,还是淮南这里太冷,才导致了公主会如此。
她立即道:“吩咐下去,明日启程离开淮南!”
而就在这时,众人终于听见几道脚步声,房门被推开,来人带了一袭凉意,他身上的雪未尽,捧着玉盒闯进来,却在看见床榻上的女子时,呼吸骤轻:
“……她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霍余:???呵呵,陆含清好牛啊
我又来晚了,我努力晚上加个更
霍余不敢想,他一回来就撞见公主倒在床上,就在他心生慌乱时,盼秋忙忙说:
“公主只是睡着了。”
霍余怔住。
睡着了?
他皱眉看向林太医,只是睡着了,为何需要太医?
盼秋也不知该如何解释,看向他手中的玉盒:“大人可是将药材找到了?”
霍余立即回神,衣裳上的雪渣在房间中化成水滴下,他将玉盒递给林太医:
“可有找错?”
林太医接过玉匣一看,里面的药材红如血,形似灵芝,具体是否有找错,林太医也不确定,毕竟这药材只是听公主提起过。
在林太医去研究药性的时候,盼秋将刚才太医的话重复给霍余听。
霍余沉默地垂眸看向床榻上的女子,她睡得很沉,哪怕他推门进来的动静甚大,都未曾吵醒她,脸色些许白,似一碰就会碎的瓷玉人。
他大致猜到了公主为何要执意在这里等他,所以,越发觉得自己耽误了太长时间。
霍余走近床榻前,捧起公主的手,明明他才是刚从雪山下来的人,而公主的手却比他还要凉,霍余的唇很干,但他仍旧低头碰了碰女子的手背,似这样,就能察觉到那丝温度。
如今有主事的人回来,盼秋悬着的心放下一半,霍余头也未抬地吩咐:
“继续收拾,明日一早就离开淮南。”
整个城主府的人都动了起来,一万禁军要带回长安,收拾行囊必然会慢下去,消息一道道地传下去,钱元罕很惊讶,忙忙赶到城主府。
他不知公主近乎昏迷,只见到了霍余:
“大人刚回来就要离开?”
钱元罕以为霍余和公主至少要在淮南待上一段时间,起码要等长安陆氏判决下来再离开,但这消息太突然了,钱元罕不得不冒着夜色赶来询问。
霍余没有和他解释原因,只掀起眼没甚情绪地说:
“我向圣上举荐,让你掌管淮南,圣上既然会同意,就代表了对你的信任。”
“无需我多言,你也该知晓得圣心该有多不易。”
钱元罕眼中闪过了然,霍余这话是在劝诫他,权贵迷人眼,可若行差踏错一步,陆氏如今的下场可明晃晃摆在他眼前。
钱元罕垂头,他待霍余很恭敬:
“请大人放心,淮南会是大津朝最坚韧的一块盾。”
霍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静待。”
曾经陆氏也是忠心耿耿,但时间会改变太多东西,人心难测,他也不会相信钱元罕的一时之言。
等霍余回到公主房间时,天际都快泛白,连续几日奔波,许久不曾休息,他不由得疲累地捏了捏眉心,盼秋见状,低声:
“大人在榻上先躺会儿吧。”
盼秋知晓,大人和公主亲密,甚至同床共枕过,所以,才会有此一说。
过于疲倦不易于翌日赶路,所以,霍余也没有拒绝。
然而,刚到软榻旁,他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