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红色的箭透体而过,在肃连胸口留下打洞。
肃连惨叫起来,不敢相信地大吼:“一个只知道玩自己身子的小贱妇,竟能把我重伤至此!哈哈哈!”
愤怒到极致,他大笑起来,浑身散发出锐利的风刃:“那把你剐成肉片,让云烈伤心一下,我心里还能舒坦点。”
顿时山顶陷入风暴,雪粉被挤压成刀片,划过绯衣浑身,艳丽的血扑簌簌滴落,洒在倚云弓上,缓缓渗入。
绯衣已经喘不过气,忽然觉得握弓的手传来巨大的力量,她的脑海里看到许多碎片:
有时她在山海之巅俯瞰众生,有时候在祭坛上颂念祷文,有时候在深海中绞杀巨兽,有时候在传授耕织手艺。
那些画面很陌生,里面的女子容貌是她,但好像是另一个人。
一个冷漠疏离,顽石一样的人。
记忆碎片流入脑海,好像注入了力量,身体背后卷起风暴。
世界忽然安静了。
绯衣却知道不会这么简单,直到片刻后,听到令人脊背发冷的断裂声。随即,地面裂开了巨大的断口,越来越大……
魔界圣山,圣雪峰,缓慢而不可阻挡地,崩塌了。
山上的一切,都随滚滚白烟一起,埋在了崩碎的山体下。
魔世六部,整个大陆,都陷入剧烈的震动。雷霆陡降,河流倒行,低阶的生物惊恐乱窜,恍如末世。
遥远的常月国王城,云烈忽然抬头,看到乌云翻滚的天色,立刻明白了什么,化为燃烧的龙形飞向雪山。
雪山已经是最安全、最能摒除魔物的环境,难道还不够周到吗?
绯衣,你千万要平安,千万不要出事,不要又消失!
但是站在雪山前的瞬间,他的心凉了。
莫说绯衣,连雪山都不见了。只有灰白色的雪粉被爆炸的风浪吹起,滋滋声里被融化为水汽。
“呃啊!有……人吗?”忽然有块大岩石动了动,下面传来惨呼。
云烈手一拂,石头随之碎成齑粉。“绯衣?”
但那下面却不是绯衣,而是惨不忍睹的肃连。
他的眼睛已被血糊住,甚至整张脸都失了人形,他的胸口更是有个血窟窿,血迹模糊的下身更是未着衣物。
云烈把他抓在手里,火焰像水流一样蔓延到他身上,灼烧他的血液,让他剧痛翻倍:“原来是你!你对她做了什么?她在哪儿?”
“啊!你放开我!我说我说!”肃连疼痛难当,连连求饶。
云烈放了他,他却恶毒地一笑:“你的女人好骚啊!穴的颜色可真嫩,摸几下就高潮!啧啧,你好好地操她了吗?怎么她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云烈一掌拍在他顶心,一股炽热的力量在他头颅里爆开,顿时肃连耳膜俱裂,嘴里喷出血来,张口大喊,声音却嘶哑得像老鸹。
“魔君,你对我部国主痛下杀手,是逼我们驰风国脱离联盟吗?”一个女人厉声喝道。
一行人匆匆赶来,皆是六部派驻在常月国的长老和一干重臣。他们经历地动山摇的变故,又见云烈化作的火焰飞往这边,所以跟来。
说话的女人一袭兽皮长裙,手执一根装饰繁复、象征地位的长杖,正是驰风国的长老,希蝶。
魔族可以永葆容颜,但她凌厉的目光和雍容的气度,还是能证明她绝非小年轻。
麓烛长老在一旁叹气:“是贵部国主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对魔君的女人下手,魔君一时意气,忘了六部结盟时的诺言也没办法。”
这话令希蝶更加恼怒:“为了争女人就可以杀我部国主吗?魔君,今日你辱我驰风国,我绝不可能坐视!”说罢长杖高举,摆出邀战之姿。
云烈把肃连扔到她脚边:“我杀他了吗?”
希蝶扶起她的国主,惊见一张丑陋扭曲的脸,再无邪魅俊美,更是没了眼睛,对她的互换也毫无反应,似乎也听不见了。
好在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都已止血,是用火焰烧的,极高温的火焰瞬间封闭伤口。
就算是疗伤,这也是怀着深仇大恨的。
“他想求死,本君却不会便宜他!”
麓烛长老摇头道:“魔君,何苦下这样的毒手?驰风国主的确与你实力相当,但不至于威胁你的地位啊!”
希蝶握紧了拳头:“原来如此!”
云烈忍不住冷笑。
“都给我睁眼看看,他身上那么多被圣山冰雪留下的伤痕,可见是他亵渎圣地,导致地气崩坏,祸及整个魔世。驰风部愿意脱离联盟也无妨,只要你们敢面对整个魔世的怨恨。”
这是明证,断然抵赖不得。希蝶听闻周围的人议论纷纷,隐隐对她的部族不满,也明白过来国君有错在先,连忙收敛气焰,跪下道:“还望魔君庇护。”
云烈嗯了一声,见明铢也到了,唤他上前:“有劳明相帮驰风国主疗伤。”
希蝶千恩万谢,毕竟国主是很强的战力,有他在其他部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