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时,因着手心不适,轻轻甩了几下,没想到被妻主发现了。
他心里甜如蜜,只觉得妻主实在喜爱他,这点小异常都能察觉到。
她捧着方尽的手心吹了几下,便松开了于母的手臂。好在于父搀扶着于母,倒也不碍。
“我没事的,妻主。”他见罗衣如此紧张他,还拿过他另一只手查看,心里高兴极了。之前因为众山匪围着妻主说话而提起的心,也踏踏实实地落回原处。
他不该担心的。这些山匪长得没他好看,身材也没他好,妻主怎么会喜欢他们?就算要纳侍君,也不会考虑他们这样的。
他嘴角弯起,一脸的幸福小夫郎模样,看得跟在周围的山匪们嫉妒不已。白意容也瞧见了,他撇了下嘴,轻轻“嗤”了一声。
方尽便朝他看过去。正看到他转过头去,露出一张白皙俊美的侧脸。眼角下方一颗小小的泪痣,给他凭添了几分妖媚。
方尽心里一紧,没来由的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是我吹痛了吗?”罗衣见他忽然绷紧身子,以为是自己吹痛了。
方尽连忙回过头,道:“没有的。”
缓缓放松了身子。
长得好看又怎么样?他那么高,算不得什么美人。
他微微笑着,抽回自己的手,不再让罗衣给他吹手心,而是挽住了她的手臂:“妻主累不累?靠着我些,我扶着你走。”
他轻易不敢唐突她,走路也只是挽着她的手臂。但是身旁有一个存在感很强的白意容,让他无端端十分警惕,便壮着胆子揽住妻主的臂膀,扶着她往上走。
罗衣对男尊女卑,或者女尊男卑,并不敏,感。或者说,她对谁上谁下也不敏,感。方尽乖巧地讨好她,她很高兴。方尽对她流露出占有欲,她也很受用。
感情嘛,只要两个人都是真心的,谁霸道谁温柔,又有什么?
她觉得方尽大概很喜欢跟她亲密一点,便往他怀里靠了靠,让他更方便揽着自己。
这一幕看呆了其他的山匪们。
这个女子,好宠爱她的侍君!她居然允许她的侍君这样搂着她!一点儿也不大女子主义!
白意容也看到这一幕,他觉得刺眼得很,当下冷笑一声:“假惺惺!”
刚才也不知道是谁,面对侍君即将被人砍手,丝毫不乱,竟还说出“那个是我的侍君,你要杀便杀了,我再纳几个就是,反正他也不好看”的话。
他看向方尽的眼神极为轻蔑。这样一个没骨气的男子,妻主如此凉薄,他连闹也不敢闹一句,如此谄媚,如此讨好。他倒要看看,他能落得什么好下场?
这样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方尽竟然一下子听懂了。他不想妻主被人误会,便解释道:“妻主刚才并不是不管我的死活,只是权宜之计。”
如果妻主刚才方寸大乱,不仅救不下他们,反而车里的粮食和水都要被抢走,他们就和那些被抢过的人无异了。比的就是谁更沉得住气,谁更狠心,妻主当然要那么说。
“自欺欺人!”白意容轻蔑地道。
方尽微微一笑:“不是的。我是妻主的夫郎,不是她的侍君。所以刚才的事,全是误会。”
罗衣头一句话“那个是我的侍君”就是假的,何况后面的“要杀便杀了”?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罗衣根本不曾抛弃过方尽,也明白过来,为何罗衣叫于母等人先行,方尽却不计前嫌地跳下来,要跟罗衣一起。
这是一对生死与共的妻夫啊!
他们心里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又是自怜。为什么他们没碰到如此好的妻主?
一个个面露黯然,不再说话了。
白意容却是绷起了脸,下颌绷得紧紧的,咬肌微微鼓起来。
方尽将众人的表情收入眼中,然后将妻主抱得更紧了。虽然这些人都不是大美人,但他也不能掉以轻心。妻主从前没见过什么男子,他可不能让他们有可乘之机。
妻主是他一个人的。
到了山寨。
山寨里有百来人,除了男子,竟然还有女子!
这些女子不乏长得漂亮的,但却被人用铁链锁了手脚,困在院子里,只能洗衣、做饭、喂鸡、喂羊等。
罗衣微微沉了脸。
白意容看到了,却是微微一下:“觉得不舒服?觉得以下犯上了?可是凭什么呢?凭什么家务事都要男子去做?”
他眉目间露出倨傲:“我偏要女子做!所有低贱的事,全都要女子做!“
他眼底暗沉,露出狠色,直直盯着罗衣。
他迟早将她也变成其中一员——这是罗衣在他眼里看到的。
罗衣对上他的目光,并没有退缩,她的表情十分平静,说道:“没有任何劳碌是低贱的,你用错了词。”
白意容愣了一下,随即轻蔑地看着她:“你说这些琐事不低贱?那你们女子为何不做?”说着,他看向方尽,不怀好意地道:“你的妻主很宠爱你,但她在家里做洗衣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