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土匪窝!
女儿到底凭什么认为,他们可以在这里“做客”?
“不是很安全。”罗衣如实答道,见于母和于父面色一变,紧接着安抚道:“但也没有性命之忧。”
于母和于父并没有被安慰到,两人想起那一群又高又壮的男子,提着刀棍拦在路上,凶神恶煞的模样,就心惊胆颤。
“晚儿,我们走吧。”于母说着,就掀身上的被子,“咱们趁夜走,趁着他们没反应过来,咱们赶紧走。”
罗衣忙按住她:“母亲,不至于的。”
她把于母按进被窝里,给她盖好,才道:“他们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大恶不赦之徒,母亲病着,外面还在打仗,咱们先在此修养一阵。”
听到“打仗”二字,于母愣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留下是个死,出去也是个死,这世道,真叫人没法过了!”
于父便又骂起那个梁国的“红颜祸水”,这次于母没拦他,任由他骂。
安抚了于母一阵,外头便有人送来饭食。
粗粮窝窝和稀粥,外加一小碟咸菜。
根本没有肉。
没有鸡肉,也没有羊肉。但不管于母、于父还是方尽,都没有对此有半点不满。这群山匪肯给他们饭吃,就很难得了。
“这里面该不会下毒了吧?”端起碗,于母犹豫着要不要喝,抬眼看向罗衣问道,“毒死我们,他们就能出气了,还能抢了我们的马车和财物。”
罗衣面色如常,笑着说道:“哪至于呢?毒,药不要银子啊?”
于母仍然不放心,但她实在饿了,也就硬着头皮吃了。
于父也吃了。
“走,我们也回去吃饭。”罗衣牵起方尽的手,跟于母和于父告了退。
两人的屋里,也被人送来了饭食,就摆在擦得一尘不染的桌上。
跟于母和于父的一般无二,也是粗粮窝窝、稀粥和咸菜。
两人分吃了。
吃过饭,方尽便收拾了碗筷,准备送回去。但他刚站起来,便一阵摇晃,紧接着就倒了下去。
罗衣在他倒下去之前,接住了他。将他打横抱起,安置在床上。
走出门。
门外,白意容负手立在夜色中,身后是十几个拿着火把的山匪。
“你居然没中招。”白意容见她走出门,挑了挑眉,脸上有些讶异,又有些意料之中。
他抬起一只手,冷冷吩咐:“锁了她!”
话落,从他的身后走出四个身材粗壮的男子,块头结实,一看就孔武有力。两人空着手,另外两人手里拿着铁链。
他想将她锁起来,就像是对待其他被掳上山的女子一样,驯服她,让她做着他眼中“低贱”的活计。
罗衣与他对视一眼,便将目光收了回来。视线依次滑过四个壮汉,微微点头:“点到即止。”
四个壮汉皱了皱眉,没听懂她的意思,很快围过来,要将她抓起来锁住。
罗衣一脚踢翻一个。
眨眼的工夫,四个壮汉都倒在地上。
罗衣收起他们手里的锁链,缠在自己的手腕上,看向神色晦暗的白意容:“你们抓不着我的。还要白费力气吗?”
白意容一言不发,朝身后一挥手。
紧接着,七八个身材粗壮的男子走出来,再次将罗衣围住。
与刚才一般,他们也被罗衣踢翻,没有一个人在她手里走过两招。
这下所有人都惊到了:“她好厉害。”
“而且,她好温柔。”
“我知道了,她刚才说的‘点到即止’是什么意思了。她每次只出一招,石头他们被踢翻却没受伤,真的是点到即止。”
“咱们要抓她,她还这么温柔,真是个好脾气的女子。”
身后响起窃窃私语,让白意容的脸色骤然难看起来。他怎么也没想到,罗衣的功夫好成这样。再派人抓她,更不可能了——他身后的这些男子,都对她有了敬佩和倾慕,必然不会费力抓她。
“你们不甘心也没关系,可以再加几个人。”罗衣好脾气地笑笑,“就当切磋了。”
本来那些山匪的心里想着,如果首领再派他们抓她,他们就劝一劝他。这个女子和他们从前掳来的女子不一样,她不骂他们,不轻瞧他们,看他们的目光不带鄙夷,甚至还对他们很客气。这么好的女子,怎么能锁起来,让她和那些人一样呢?
没想到,罗衣却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心里痒了起来。
他们不会伤害她的。如果可以近距离接触她,跟她说说话,看看她,岂不是很好?
一个个心动了,看向白意容,等他的吩咐。
白意容沉着脸:“上!抓住她!”
他就不信,她一个人能打得过多少?
事实证明,他们三十多个人围住她,她也能从容不迫地脱身。
一个个壮汉被她踢翻,而她的体力似乎很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