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里的男人们被白意容要求不许做针线活,想着放着也是糟蹋,就把这些都给了方尽。这几日来,方尽给罗衣做了一双鞋子,几双袜子,几个荷包,几条帕子。
于母和于父那边没太多要他伺候的,今时不同往日,他们如今都算是寄人篱下,哪来那么多要伺候的事?便端了针线筐子,每日坐在路口边,等罗衣回来。
“来了!来了!我看到人影了!”这时,身边响起一个激动的声音,紧接着一道人影就从身旁擦了过去。
这一声犹如激起了巨浪,寨子里的人都拔腿跑过来,往山下飞奔。
他们热烈迎接回来的人。
方尽差点被这些人浪冲倒,他抱着针线筐子往后退了退,才没被这些人踩到。山下传来热烈的呼拥声,听得方尽心头砰砰直跳,抱着针线筐子,也不放回去了,直接往地上一搁,便也站了起来,向下跑去。
一群男子中,唯一的女子显得极为打眼。
“妻主!”方尽喊了一声。
他实在太激动了,这一声带着颤,甚至把眼泪都颤了出来。
但他的声音被埋没在巨大的呼拥声中,而他身形纤瘦,比不得这些粗糙的男人们有力,竟是挤不进去。他急了,拼命往里挤:“妻主!妻主!”
最先注意到他的是白意容。他眼神暗了暗,转身挡在了罗衣的身前,割断了方尽的视线。
方尽没察觉到他的故意,他一边跳起来,一边变换着方向朝里挤:“妻主!”
罗衣听到什么,便朝他的方向看去。但白意容挡在她的身前,他生得高,把她的视线挡得牢牢的。他正在跟旁边的兄弟们说话,看起来似是无意中挡在了她身前。
罗衣眉头挑了挑,一把拨开他,就看到了外面努力跳起来,冲她挥手的方尽。
小朋友脸上红红的,头发也被挤得有点散,又长又密的睫毛上挂着泪,看起来惹人怜爱。
对上他的目光,罗衣笑了笑,径直朝人群外走去。
白意容想要拦她,手已经伸了出去,又被他用力克制住,渐渐收了回来。垂在身侧,握紧了拳头。
“妻主……”方尽刚才跟她目光对上,便停下了毛躁的举动,他脸上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被她看到那样狼狈的模样,却又许久没见她,舍不得低下头,睫毛颤着,又羞又喜地看着她,眼神充满柔情。
罗衣想把他按在树干上,狠狠吻他一顿。但这里人多,倒不好叫他羞窘,便踮脚轻轻亲了下他的嘴角,然后牵起他的手:“走,我们回去。”
她牵起他,两人绕了小道,不跟其他人一起,慢慢往山上走去。
“妻主,我还有东西没拿。”上了山,方尽指着一边,对罗衣说道,“妻主先回屋歇着,我拿了东西就来。”
罗衣点点头:“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方尽心里甜甜的,拔腿就往路口跑去。
他端起针线筐子,刚转过身,就撞上了白意容。
“首领。”他客气地点了点头,没多看他,便一脸笑意地拔起脚,飞快往回跑去。
白意容看着他轻快的背影,眼睛微微眯起。
“这是什么?”罗衣等方尽跑回来,就看向他怀里抱着的针线筐子,“袜子?给我做的?”
方尽点点头,有些羞意:“我在山寨里也无事,闲来给妻主做些鞋袜。”
真是贤惠啊!罗衣心里特别高兴,一手搂着他的腰,两人往屋里走。
“母亲和父亲都很好。母亲的病也好了。”方尽不等她问,便说起她离开后的情况,“寨子里的环境不错,母亲和父亲偶尔会出去走一走。”
回到屋里,方尽把针线筐子放下,就挽着罗衣往外走:“我们去给母亲和父亲请个安。这几日,母亲和父亲都担忧得不得了,看到妻主回来,一定安心了——唔唔!”
他话没说完,就被罗衣按在门板上,堵住了嘴巴。
罗衣这些日子想他,他未必就不想罗衣。虽然羞着,却很快就壮起胆子,反手抱住了她,回应起这个吻。
女尊世界
罗衣对肉体的欢愉其实不太有兴趣。她做鬼太久了,经历过的男人也太多了,再热切的欢愉也总会冷却下来,不值得她追逐。
但她喜欢方尽全心全意地依恋她,这会让她产生丝丝归属感,好似那个漂浮不定,没有来路,不知去路的灵魂有了暂时的栖息地,即他的心上。
她一只手按着他的肩膀,一只手抚着他的颈侧,感受着他剧烈跳动的脉搏,没有温度的灵魂仿佛也染上了一点热度。
方尽不知道她的想法。他被妻主忽然按住,霸道地吻上来,只觉得一颗心扑通扑通,剧烈得快要跳出胸口了。他又欢喜,又感动,脑子里一片空白,壮起胆子,追着她的唇舌就不放开了,小心翼翼,又带着渴求,缠着她索吻。
他的热情很好地讨好了罗衣。她温柔地吻他,安抚他,将自己对他的喜欢慢慢地传递过去。
两人间的气息逐渐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