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活着还是死了。
蓝长忆都没犹豫,一把探进水里扯着胳膊就给萧争提了起来。
萧争本来迷迷糊糊,唰拉一下子被从水里抻出来,身上的水稀里哗啦的落的浴桶里,脑子嗡一下就醒的不能再醒了。
迷迷茫茫瞪着眼盯着眼前人看。
而蓝长忆发现萧争压根没死,眼睛还瞪的溜圆,那股子急火瞬时就变成了满腔的怒气。
撒手就给萧争又扔了回去。
萧争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整个人突然腾空又突然后仰摔进了水里。
激撞的水里哗啦啦溅起来老高,扑簌簌扑腾的周围全湿了。
他自已也就真的被扑了满头满脸的水,呛的直咳嗽。
湿漉漉的真成了个落汤鸡,反应过来气愤又恼火。
“你有什么毛病?!”
而他的脾气还没撒出去,二皇子已经转身走了,到了门边瞪着吓懵了的东卫。
刚换上的衣衫因为从水里捞人,半截袖子护腕都湿淋淋的还淌着水。
东卫以为殿下会给自已一脚,但他战战兢兢的缩在门边等了老半天,最后主子甩给他的只有个绝情的背影。
这下子他更懵了,都不知道自已是不是该追上去请罪。
最后他看了看差点被踹报废的房门。
心觉还是得看着里头那个,可别再出别的状况。
结果他刚一迈进去还没两步,萧争撒气似的扑啦啦朝他接连泼过来几缕子洗澡水。
“出去!少看老子洗澡!”
突如其来被泼了一身,还好东卫躲的快才没被一块跟着淋成落汤鸡。
里头那个气性比主子都大,叽里咕噜接连甩出来一堆粗俗言语。
东卫半知半解只有少半数能听得懂,见萧争好好的精神的很,也没毒发也没被淹死。
便退出来又把门给关上了。
能给殿下都气的失态,这人他可惹不起,只能立在门外试着好言相劝。
“殿下是着急怕你掉水里出了事,那不捞你的时候刚换的衣裳袖子都湿了,还得再换一遍。”
萧争胡乱扑腾了几下,桶里的水都将屋里淋的乱七八糟。
之后他就清醒了,裹在身上的水早已经变凉了。
的确是他自已睡着了,所以不能怪蓝长忆突然给他薅起来。
他扒着桶沿站起身,光着膀子低头看了看自已的腿,抿着嘴呼呼又匀了几回气,嘟囔了句。
“亏得踏马老子早有预料没脱裤子!”
萧争没将方才那点不愉快放在心上,整理妥当胡乱擦了擦淋湿的头发,只不再滴水换了衣裳,翻出随身的物品携带好就往外跑。
拉开房门拍了门外的东卫一下,就跟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变得自来熟。
“哎?我那刀呢?”
“耍一圈给你看看啊。”
听见萧争说要练刀给自已看看,东卫本来就对那两把弯刀好奇的很,当下那心思转的活络。
跟萧争瞬间就变成了哥俩好。
“走啊走啊!你那刀那么大个弯儿我看看是怎么甩的起来的!”
两人到了前院,萧争泡了个热水澡几乎将身上的不适已经褪了个干净,精神极了。
那恢复迅速的模样让东卫都叹为观止。
只是萧争没说,这毒在他身上已经两年有余,隔段时间就要发作一次。
在记忆里早已经熟悉到习以为常了。
萧争身量匀称,北卫便就给他准备了与自已一般无二的暗卫服。
反正也全都是通身墨色,看起来倒是也与来之前没多大变化,只是身上有着隐约浅显的暗色麒麟纹路。
墨色双刀在他手上熟练的翻转,叫人看上去那个弯曲的大弧度显得速度极快,轨迹也是神鬼莫测。
为了在东卫面前吹吹牛比,他还特意耍了几个漂亮的刀花。
那刀锋好似移形换影般迅速旋转着。
就贴着窄窄的腰身边上以一种险之又险的轨迹擦了过去。
看的东卫生怕他失手砍自已身上。l
好在萧争日日练刀这些功夫也不是白练的,早已经熟悉了他独有的兵器角度,刀刃挂带着风流嗖嗖嗖旋成了眼花缭乱的样子。
一时倒是真让东卫真心佩服了几分。
近日以来的手脚冰凉在毒性发作之后就缓解了不少,毕竟午后的日头也毒,练了没多大功夫身上就又要渗汗。
热的很。
所以他就将速度放慢便打算停下来,二皇子立在正厅外看着萧争无比轻盈的将甩动的刀抓握,缓缓静止攥在了手里。
停下之后随手将刀就扔给了旁观的东卫。
“不耍了热死个人!”
看他那迅速适应处得来的模样,二皇子方才那些许被他给气出来的烦躁也几乎平复了下去。
又恢复了平日里冷淡疏离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