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被这些烂人蹉跎掉自己的一生。
“伊卡娜?”黑袍男人都快忘了这个名字,他摸着下巴,忽然笑了,“真有趣。”
下一秒,响指轻响。
芙洛尔睁眼,竟是来到了伊卡娜被制作成人偶的那间手术室。
伊卡娜被绑在手术台上,而周围,是落霞小镇的镇民。
“我们这么尽心尽力养着她,她居然还想逃跑!”
“就是,要不是我们,她根本长不到这么大!”
“还和那个黑东西混在一起,要我说,她和那个小黑一样狼心狗肺!”
曾经施加在她身上的污言秽语忽然成了射向伊卡娜的利刃。
“不!!”芙洛尔自己可以承受这些,她已经听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
可伊卡娜不行!
分明……
分明是这些人欠伊卡娜的!
“啊啊啊啊啊啊!”
也在这时,镇长手中的刀刺进了伊卡娜的身体,锋利的刀刃将皮肤切开,鲜血染红了芙洛尔的眼睛。
“芙洛尔……”伊卡娜哭泣,“我好疼啊芙洛尔……”
“住手!!”芙洛尔想上前推开镇长,然而脚都还没迈出去,就被那些镇民拦住了。
紧接着,是一阵拳打脚踢。
“笑死我了,就你这样还想去救别人?”
“有些人还真搞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自己都是一滩烂泥,不拖累别人就不错了!”
也不知道是谁踹在了她的肚子上,疼得芙洛尔表情扭曲。
而伊卡娜的呼救声仍在耳边。
“好疼……”记忆中伊卡娜的声音永远温温柔柔,可现在那声音气若游丝,仿佛下一秒就再也发不出来了,“我好疼啊,芙洛尔……”
“芙洛尔,救救我……”
伊卡娜的声音一下下撞进耳朵里,芙洛尔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力气,忽然站起身,朝着那边跑去。
只可惜,又被那些镇民拦住了。
“让开!”伊卡娜鲜血淋漓的身体刺痛了芙洛尔的眼睛,愤怒在这一刻达到顶峰,“你们给我让开!!”
短刀再一次出现在掌心,芙洛尔想也没想,挥刀划了过去。
鲜血飞溅,第一个拦着芙洛尔的镇民倒了下去。
但芙洛尔现在已经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什么了。
她不停挥舞着短刃,脸上的血也越来越多。可这些镇民比蟑螂都令人讨厌,仿佛怎么杀不完。
直到伊卡娜又一次被制成人偶,她也没能冲过这道人形防线。
“恨吗?”那道声音又响起,“如果不是他们,你可以开开心心地长大。如果不是他们,伊卡娜就不会死……”
“芙洛尔,你恨他们吗?”
芙洛尔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手上的短刀血痕累累。
她沉默着坐在那片尸体中,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恨意,“恨。”
沙哑的声音响起,芙洛尔抬起头,身后一道灰色的光团渐渐显形,“我恨死他们了。”
压抑了十几年的恨意再此刻迸发,而那个灰色的光团越来越大。
直到芙洛尔承受不住,发出声怒吼。
气浪迅速朝外扩去,生生撕裂了这个幻境。
风枕眠和黑袍男人同时注意到了她身后的那团灰色,只是表情却截然不同。
“终于成功了。”黑袍男人笑道:“规则之力。”
一个,在恨意中凝聚出的规则之力。
-
现实。
随着恨意的疯长,芙洛尔对规则之力的掌握也越来越强。
约瑟维几乎快将丹田中的灵力挤压干净了,口中铁锈味不断蔓延。
“让开。”芙洛尔只想杀了落霞小镇的人,“再不让开,我真的对你不客气了。”
“芙洛尔,你冷静一点。”约瑟维口中的铁锈味越来越重,丹田也变成了一块被挤干的海绵,“该死,风枕眠怎么还不出来!”
他真的快扛不住了!
芙洛尔的耐心显然已经到达了极限,那团黑雾扩大,约瑟维终究没抗住,被震飞出去。
“噗——”他重重摔在地上,本就遍体鳞伤的身体更加雪上加霜。
“冷静?”芙洛尔脑子里依旧播放着自己曾经遭受的霸凌,“以前我被欺负的时候,你怎么不叫他们冷静?伊卡娜被杀的时候,你怎么不叫他们冷静!”
明明她是受害者,凭什么要她冷静?
这一点约瑟维还真没法反驳,“可,镇子里始终有无辜的人啊……”
就因为大部分人做了坏事,剩下那些不曾参与的人,也要背负罪名吗?
那些尚在襁褓的婴儿又做错了什么?
镇长的屋子已经因为他们的斗法被夷为平地,天边夕阳似火,将世界染红。
白日是落霞小镇那些镇民为数不多的喘息时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