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法!”
希锦听得眼睛都直了。
亏她把他当一个办事的人,结果竟然把事情办成这样?他怎么就这么不靠谱呢!
早知道不让他去,自己去的话,也未必就要不回来!
如今可倒是好,大家的货都要领回来了,唯独自己的不能,那可是一千多两银子,让她怎么办,让她去求谁!
趁着大家伙都做事,才好搭上顺风船,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希锦想到这里,心都在揪揪着疼,胸口的气更是瞬间起来了,恨得她眼前一阵阵发黑。
到了这个时候,大家伙面面相觑间,一时都同情起来。
二伯娘也是叹息:“这阿畴平时看着也算是个机灵的,怎么关键时候做事这么不靠谱,他到底怎么回事呢!”
其他人纷纷摇头:“没有这么办事的,我说希锦你也别太难过,回头看看怎么办……”
希锦却是不太听得下去,她难受,难受得坐都坐不住。
不过她到底勉强挤出笑来:“谁知道呢,兴许有什么急事,我回去问问吧,等他回来我问问。”
说着她就起身:“那我,那我先回去了。”
大家知道她心里不好受,自然不说什么,匆忙把她送出去。
希锦走出二伯家门,绕过那围墙时,隐约听到里面的话。
“我看这次不好要,那边估计诸多为难,毕竟已经让我们拿回这么多了,如果人家趁机吃了这批货,我们也没得说。”
“希锦把家底都给投进去了吧,这次如果要不回来,那不是什么都没了!”
“这阿畴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可怜了希锦,怎么招赘了这样一个女婿!”
“要我说,当时招赘我娘家那侄子不是挺好的,五娘子也是不听话,非找这么一个,可是把希锦给害了!”
“我们为了办事,可是舍了脸皮的,如今我们事情都办妥了,谁还再舍了脸去求人!”
“说得是这个理,回头人家大老爷问起来,怎么之前没办,我们哪有脸去解释!”
又有二堂哥在那里叹息:“少说句吧,希锦也不容易,这日子过得……回头还是问问,看看怎么帮衬她一把吧。”
于是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该怎么办,然而哪有什么法子,这会儿谁也不好再单独跳出来挑头出力气了,毕竟这不是大家伙的事,只是希锦一家子的事了。
希锦听着这些话,眼泪差点落下来,不过她到底忍着。
一路走回自己家,关上门,那是再也忍不住,趴到床上呜呜呜地哭起来,哭得还特别大声。
她这辈子就没这么委屈过!
她觉得自己命太苦了,但凡有个兄弟,她正经嫁人,不至于招赘个女婿,就不至于受这种罪!
就算有个姐妹,好歹也能帮衬着,好歹有个什么事还可以商量着。
一时又恨自己爹娘,怎么给自己找了阿畴!
他就是烂泥,他就是扶不上墙!
好恨,好恨!
恨不得让他滚!
若不是有芒儿在,真恨不得一纸休书把他给休了,凭着自己容貌,凭着自己那点家底,难道还不能再找一个赘婿吗?
希锦怎么想怎么恨,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直接将阿畴给撕烂了!
这辈子,他就别想上她的床了,她是恨死他了的!
她不爱他,一点不爱,只会恨他,恨他一辈子!
她这么闷头哭着,底下秋菱和穗儿也不敢吭声,只是上前问了一次茶水,她没理会,菱和穗儿只好下去了。
她闷在被子里,就那么无声地流着泪,想着自己的命好苦,想着自己的芒儿。
这么哭哭停停的半晌,就这么到了黄昏时候。
她终于擦干了眼泪,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如今再去求着宁家族长过去帮着说话,显然是不可能了,只能自己单打独斗,好在前面的事情都已经办妥了,她只好硬着头皮过去,求着人家,和人家说道说道,再塞些银子,想必对方也不会为难。
这么一想,倒也不至于绝望。
但恨只恨,本来跟着大家伙一起办成的事,非要平添了这么多周折,她心里哪能不恨呢!
早知道,宁愿自己这当娘子的抛头露面,跟着堂兄弟一起过去把事情办了,都好过让他去丢人现眼。
她这么想着,擦了擦泪,便翻箱倒柜,最后终于找出一个物什来。
这是之前祖母提到的芙蓉錾花金碗,是她娘的陪嫁,就因为这么一只碗,舅母那里到现在还惦记着,还觉得别扭呢。
她取了那只碗来,仔细看了看。
这芙蓉錾花金碗是锤揲工艺,敞口深腹,八朵花瓣彼此叠压,错落相交,碗底刻了花蕊和花瓣,那花儿柔美飘逸,任凭谁看了都要喜欢。
这样的金碗,她自然不舍得卖了,但是如果一时急用钱,或者被逼到哪个地步,她也只能割舍了。
正摩挲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