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咧开嘴笑,立刻又变得油腔滑调。
大人,您这一天不在府里,我可担心了,我这一担心,话可不就多了吗。
您以前可不嫌我话多,还总说身边有个人说话,热闹,唉真是人心难测啊。得,不惹您烦,我这就滚到外头去
出去前,楚安突然想到了什么。
大人,我今儿出去采买,听说安阳公主回皇都了,而且人昨儿个就回来了。
昨日您去李府参加葬礼,碰上了吗?
温瑾昀正要去拿笔的手微微一顿,旋即语气平淡地道了句。
见到了。
楚安两眼直放光,真的吗?大人,您快跟小的说说,安阳公主长什么样啊?
李谦上门道谢
温瑾昀微微皱起眉头,严肃地责备楚安。
没规矩。公主的容貌,岂容你我妄加议论。
楚安挠了挠后脑勺,憨憨地笑着。
大人,我这不是好奇吗。再怎么说,人家安阳公主也是夜少将军托您照拂的人,您日理万机,我可不得帮您盯着些?
我要是连安阳公主长啥样都不知道,还怎么做事?
说来说去,我这还不是为了保住大人您的名声,让您不失信于友人嘛。
楚安自以为有道理,说完后,等着温瑾昀发话。
温瑾昀思绪复杂地瞥了楚安一眼,告诫他。
此事,你知我知,切不可告知他人。
夜少将军已经战亡,他在遗言中要我帮忙照拂故人,还有一则请求,就是不愿让别人知晓,免得给公主带来无妄之灾。
楚安听了这话,点头如捣蒜。
嗯嗯!知道了大人,我一定守口如瓶!
说完,还做了个封嘴的动作。
温瑾昀重新将目光放回到桌案上,泛黄的书页,留下密密麻麻的小字,他需要将这些小字重新誊抄,并作上自己的注解。
刚要提笔,楚安又无端冒出一句。
大人,皇上还没有正式给您和昭阳公主赐婚吗?
温瑾昀有些心累,但始终端着温和的语调,你还有什么话,一次说完了,免得一惊一乍。
楚安笑嘻嘻地调侃道。
大人,这不能怪我,我就看到此情此景,想着,您要是成了亲,就有夫人在旁红袖添香,那岂不妙哉?
温瑾昀抿着唇,不作答。
红袖添香么。
他对此毫无任何期待。
只等着楚安把话说完,再将人打发出去。
楚安却得寸进尺,开始滔滔不绝。
大人,您都十九了,在岭西老家,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他们都说,读书人老得快,您不着急,小的都替您着急啊。
您这一天天瞧着无欲无求的,跟做和尚有什么分别?
不是小的多嘴,我就想在有生之年,看着大人您成亲生子,这样,小的死也无憾了!
温瑾昀甚是头疼。
楚安,你出去。
大人,您可千万别不当回事儿啊,这么多人跟您争昭阳公主,您要是不再加把劲儿,到嘴的媳妇儿都得飞喽。
昭阳公主多好啊,人长得好看,性子又好,一点也没有公主高高在上的架子,每次都给我带宫里的点心。
大人,可真不是我多嘴,您对人家公主也太不上心了,去柳州几个月,愣是一封信都没给公主写过,公主还总来问我您的近况呢。
您就是太克制守礼了,就算是那清心寡欲的和尚,见了公主都会笑得跟朵花似的。
您倒好,总要公主主动,您但凡主动一回,公主都能乐呵好些日子,还愁这赐婚的圣旨下不来?
楚安一直在那儿说个不停,在他看来,大人这样清冷的性子,能容忍昭阳公主在自个儿面前晃悠,那肯定是对人家公主有点意思的。
所以他也巴不得大人早日成亲,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他实在太聒噪,导致温瑾昀没法专注誊抄。
后者干脆放下笔,抬头看向楚安。
娶公主的好处,你倒是看得透彻。
楚安甚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能做温瑾昀的书童,楚安自然不是个笨的。
他表面上看着没心没肺,实则早就看得通透。
大人,没法子啊,我们也没得选吧。
小的也知道,一旦娶了昭阳公主,您就得跟所有驸马一样,再也不可能在朝堂上大有作为,可现今的局势,咱们斗不过那些世家,还不如坐稳驸马的位置呢。
而且难得您对公主也
温瑾昀情绪不显地打断楚安的闲言。
这些话,以后不可再提。
遵命!
长夜漫漫,却也转瞬即逝。
次日一早,李谦下了朝,便径直来到公主府,求见慕辞。
这个时辰,慕辞还未起。
她昨晚睡得并不安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