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刚刚提到网络上那些声音,那个倒是不必担心。因为那是我自己放出去的。”
“啊?”
冷静持重的陈律师也没绷住,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温寻笑笑。
“这些签完我就打算开个记者招待会,回应这件事。到时候肯定会有不少人来向你求证,所以接下来还是要麻烦你。”
她自己放出消息,然后出来回应。
以回应之名,向社会公布她继承了巨额遗产的消息。
这样一来,她要是出点什么事,首当其冲的怀疑对象就是陆缙言和陆彧。
陆瑞轩和陆兆霖已经退出了这场争夺,自身难保,陆鸷跟她有一层暧昧关系,不会对她动手,只有陆缙言和陆彧,嫌疑最大。
这一招能不能永久的压制住那兄弟俩不好说,但起码眼下压一压是没问题的。
毕竟,谁都不会傻到在舆论最激烈的风口浪尖顶风作案。
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女人做起事来真的干脆又果断。
陈律师点点头。
“我明白了。温小姐这样安排对眼前来说很合适。您放心,如果有人向我求证什么,我一定实事求是。”
意思已经表达清楚了,温寻就没再多说。
文件太多,每一份都要认真看,就很浪费时间,她花了整整一个上午才把这些事处理完。
走出律师楼,头顶阳光正好。
春天过完了,天气越来越炎热了。
阳光也有些刺眼,她扬起脸拿手遮挡着阳光看了看天。
许多年前,也是这样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她哭干了眼泪领着年幼的妹妹走进了孤儿院。
那时候她就望着头顶上的这片蓝天发下了誓言。
总有一天,她要把‘陆氏财团’那块金光闪闪的招牌踩在脚下。
她从未跟别人说过她这个誓言。
连妹妹杨希也没说过。
其实她知道,说了也没关系,谁也不会当真的。
他们只会笑她痴人说梦。
可是人呐,总该有些梦想的。
她这第一步不是已经成功了吗?
温寻放下遮挡阳光的手臂,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这带着阳光味道的空气。
……
签好所有文件的第二天,温寻就约了几家媒体回应了这件事。
地点就选在捷盛她自己的办公室,人不多,但都是很会散播消息的媒体。
她在面对镜头的时候,陆鸷待在蓝梦。
起初没有别人,整个包厢里静悄悄的,连音乐声也没有,甚至灯都没开,只有他自己隐在暗处。
楚河进来开了灯,看见靠在沙发上喝酒的男人就绷不住了。
“你怎么回事啊?这两天给你打电话也不接,外面的说你昨天来的,到现在也没出去。干嘛呢?修仙啊?”
桌上的酒瓶并不多,说明他待在这大部时间在发呆,连酒都没喝多少。
楚河坐过去,伸手搭在了陆鸷肩上。
“你看看我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他用另一只手从兜里掏出了手机,然后拿手指捣鼓了两下。
很快,一段画面呈现在了陆鸷眼前。
视频里,一个身着黑白配职业装的女人面对着记者的镜头正在侃侃而谈。
她在说什么?
竟然在谈陆氏的规划。
呵,这么快就进展到了这一步吗?
“你可真行,我还以为你对陆家那些一点兴趣都没有呢,搞了半天你留了一手,不声不响的就拿到了股权。不过我想不明白,你拿就拿,挂在那小家伙名下干嘛?有这个必要吗?”
楚河疑惑的盯着陆鸷。
瞧,这锅背的。
她的心不在男人身上
“不是我。”
陆鸷推开楚河的手,目光也从视频那个女人的脸上挪开了。
“不,不是你?”
楚河瞠目结舌,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这三个字什么意思。
他瞄了瞄眼前这几个东倒西歪的酒瓶,又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陆鸷,沉默了一会蓦地瞪大了双眼。
“什么意思啊?这是她自己干的?卧槽,不会吧?这真的是你家老爷子的意思?”
谁知道呢?
“也许吧。”
陆鸷抓起酒瓶往杯子里倒了半杯酒。
“嘶……”
楚河抽了口悠长的冷气。
“你家老爷子到底怎么想的啊?也不对啊,就算老爷子糊涂了,你们陆家其他人也糊涂了?都愿意?”
楚河停了一下,陆鸷也没说话。
空气静默了几秒,楚河突然以一种极其不可思议的语气道:
“该不会是你们都被她给耍了吧?”
这个字眼真的太扎心了。
陆鸷心口一滞,微微侧眸冷冷的睨了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