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就绝不会放过那人!
“大人,民妇自知自己人微言轻,若是今日,安福胡同里的街坊被宋国公府的二小姐收买,民妇就是有一百张嘴也没法子为自己洗刷冤屈啊!”
话落,李婆子竟跪在地上嚎啕了起来。
王大人只觉得耳中嗡鸣聒噪,甚是闹心,拍了一掌惊堂木,怒喝道:“公堂之上,凡事讲个两方证据,扰乱公堂,是死罪!”
王大人脸上怒意尽显。
可那最后一句“是死罪”,叫李婆子听的是胆战心惊,不由瑟缩起了脖颈,身子往后退了退。
支支吾吾,半晌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她心下现在可是没了先前的半点底气。
一时有些懊恼自己不该贪财,若是安福胡同里的街坊出面作证,那她岂不是要死了不成?
一想到此处,李婆子就有些退缩,身子不自然地又往后退了退,神色间颇有些慌张地看向公堂上的王大人,喃喃道:“大、大人、民、民妇可否撤诉……”
王大人一个冷眼扫视过来,李婆子早吓地将头嗑在地上,不敢抬头,也不敢再说。
看到此处,王大人心中已然明白,这哪里还需要审问。
这婆子神色举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已到了京兆衙门,哪里还有撤诉的道理!胡闹!”王大人声音冷冷响起,李婆子再不敢多言。
心中暗暗祈祷,安福胡同里的街坊莫要来指证她才好。
宋锦悦没有说话,却是将李婆子方才的一举一动皆瞧入眼中。
这李婆子还知道怕?
那她先前状告秦家兄妹时,就该知晓,她必然是会出面,李婆子就没有想到过自己的下场不成?
等道京兆衙门前围满了人群,李婆子偷偷朝门口敲了一眼,所见皆是往日里的街坊。
一颗心,瞬间跌入了谷底。
那人到底失言了!
门口的街坊,一个个气势汹汹自告奋勇就要涌进衙内,门口的官差将人拦了下来,让众人等候大人宣召。
“大、大人,民妇招了!”
还不等王大人审问,李婆子已经不打自招。
与其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不如自己拼出努力拼搏出一线生机来。
“是……”李婆子视线落在宋锦悦身上,缓缓抬起手指向宋锦悦。
王大人双眉紧锁,这婆子不是要招了吗?怎么?还要指证宋二小姐不成?
宋锦悦冷冷盯着李婆子。
李婆子慌张地收回手,这才缓缓说道:“是宋国公府的当家主母给了民妇一百两银子,让民妇来状告秦家兄妹……”
李婆子一五一十。
王大人看向宋锦悦,这宋国公府的继夫人要陷害继女?
京城里,但凡有些脸面的继夫人,都为着一个好名声,哪里会去苛待继出子女?且元配皆是有着高于继出家族地位的门户。
这国公府本就是一团乱麻。
这等丑事,还闹到了京兆雁门来,真真是难堪至极!
王大人不由想起了前几日,宋二小姐因着巫术娃娃之事闹去了巡城司,那事现下还没个进展,可明眼人都能瞧出来,怕是沈氏头一个嫌疑最大。
可是没有证据,能拿沈氏如何?
他听着巡城司杜大人那意思,仿佛宋二小姐手上有证据,可却不愿拿出来。
到底是家事,杜大人也不好请旨胁迫宋二小姐拿出证据来。
“可有何证据证明是我母亲买通于你?”宋锦悦自然读懂了王大人的意思。
这便是宋国公府的家事了。
那李婆子见她如此问,忙解释道:“自是有的,国公夫人给民妇的那一百两银票上盖着国公府的印章。”
李婆子说完,转身从怀中掏出了那一张百两面额的银票来。
官差上前,将那银票呈给了王大人,王大人又示意官差将银票送到宋锦悦跟前确认。
宋锦悦看着那呈在自己面前的银票,那上头红印的宋国公府的印章,赫然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