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一刀将银子掰成两半,掂了掂,将其中一半扔过去,“说好的,一人?一半。”
小张李嗤笑一声,将那半两银子扔回?去,随后从怀里又摸出?一两,“人?家其实给了二两,我还当你聪明了,结果是驴粪蛋子面上光。”
狗一刀知道小张李这是在她身上找从前的影子,也是对她的提醒。
狗一刀笑骂道,“下回?我再见?面分钱时,我可就要搜身了。”
国主换 祆教存
中原一点红的背后势力?繁杂, 但能使唤的动他的也就只有吴明与青衣楼。
本?以为会是一路小道暗巷,却没想到一路走的正经大道。
从大门直道一路向西, 遇见一座祆庙后朝南一拐角有间大宅,一点红带着两人绕到一座大宅墙门后,纵身一跃翻了进?去。
狗一刀瞧着里面杂草丛生?,像是荒废了些日子,灵光乍现,想起来?了这是哪儿?。
“蔡晋的宅子被你主子占了?”
一点红不作声,只向远处看了一眼, 随即隐没身形。
狗一刀看向那处,她知道这是一点红给她的提示。
那人的轻功一定极好?, 甚至比起楚留香也并不逊色,因为他的步伐与气?息控制的太稳。
他白发白须,穿着身洗得发白的蓝衣,赤足趿着一双破草鞋, 悠然走来?。
“你们?来?的正是时候, 我正打算温壶好?酒。”
狗一刀这才发现他手里还端着一只破锡壶,还有酒水在其中。
“夏日炎炎正当午, 你要温酒喝?”
老头嗔怪道, “你就是不注意身体, 所以才会年纪轻轻命不久矣。”
楚留香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立刻道,“不知老前辈可有保命法门相传?”
老头坐在屋檐之下, 那儿?有个红泥小火炉, 他掏出一根火折子点燃膛火, 慢慢悠悠把锡壶架在炉子上,当真温起了酒。
“你大可不必叫我老前辈, 我名霍休。”
楚留香正要开口?尊称一声“霍老先生?”,没料想狗一刀已经蹿过去蹲在霍休身边,一起看着锡壶里的酒。
狗一刀嗅了嗅,转身冲着楚留香感慨道,“好?香,比德来?楼的酒好?闻十倍。”
霍休眯着眼笑道,“大概因为他的酒贵,我的酒免费。无论何时,自然都是不要钱的更香。”
狗一刀觉得这老头有趣,接过他递来?的酒就要一口?喝下,楚留香吓得立马上前按住她的手腕。
霍休看着楚留香的动作不由笑道,“若这杯酒我是递到香帅手上,你会喝吗?”
楚留香将酒杯拿到自己手里,生?怕狗一刀趁他不注意偷偷喝下。
“啧啧,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楚留香,怎么因为小老儿?的一杯酒吓得丢了魂。”
楚留香一手拿着酒杯,一手制住狗一刀,淡然道,“这杯酒若是给我的,我会欣然饮下,但要给她,我半点不能马虎。”
狗一刀笑着用鼻尖蹭了蹭楚留香的脸颊,凑在他耳边轻声道,“原来?你喜欢这样?,我学会了。”
霍休移开目光,嘴里嘟嘟囔囔,“女人果然是祸。”
狗一刀忽然想到什么,准备伸手拍一拍霍休,立刻被霍休不着痕迹的避开。
狗一刀心里确认了几分?,笑道,“你练的童子功?”
楚留香听了这话难免有些惊讶,毕竟练童子功坚持到这把年纪的属实少见,除非他是天生?讨厌女人。
霍休冷哼一声,不再多说,反而出手夺回楚留香手里的那杯酒泼在地上。
“这杯酒原本?可以解了她体内的蛊毒,如今我却改了主意。”
楚留香现在的确因为狗一刀的缘故头脑有些发昏,但还没到傻的地步,抬眼扫了下地上的水痕,冷声道,“霍先生?说笑了。”
那酒分?明掺着东西。
狗一刀笑道,“他倒没说假话,这酒的确能解了子母蛊,只是又会给我添上点新东西。”
霍休道,“我这毒可温柔得多,至少不像子母蛊那样?时时刻刻叫你钻心的疼。”
楚留香先前全然不知子母蛊竟会如此?,心里一紧,攥着狗一刀的手不禁涔涔。
狗一刀出言安抚,“没他说的那么疼,还抵不上断骨十一。”
随即看向霍休,“你究竟有什么事儿??不会就为了要我喝你这碗酒吧。”
霍休斜乜道,“只是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逼得我还要派出一点红相护。”
狗一刀抬头看看天色,“时候不早了,你有事最好?早些说。”
霍休从怀里摸出个酒壶,重新往锡壶里倒入酒水,放到红泥炉上烧着。
慢悠悠开口?道,“这酒我劝你喝下。”
“理由?”
霍休随手从地上捡了根树枝,在锡壶里搅和,“你要是不喝下这酒,可就只剩下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