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荆曼本来还想骂他两句,傅景行却突然拿出一条领带系在了她的眼睛上。
“好了,天黑了,你该睡觉了。”
黎荆曼:“……”
她是生病发烧了,又不是脑子烧傻了。
但迷迷糊糊地,最后还真的睡了过去。
半夜,半梦半醒的时候,似乎有人在给她喂药。
次日醒来,睁开眼,傅景行就躺在她旁边。
两人的手,仍旧维持着相连的姿势。
眼睛上的领带应该是在她睡熟了后被傅景行又解开了,此时她的视野一片清明。
头也不晕了,应该是烧退了。
但不幸的是……
黎荆曼微微躬身,难受地蜷缩了起来。
她紊乱的生理期,又提前了。
该死的混蛋傅景行,该死的莫塞尼。
她连去哪买姨妈巾这种东西都不知道,更别提现在还身无分文。
犹豫半晌,最终还是伸出手,推了推睡得正香的傅景行。
“喂,醒醒。”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傅景行清醒的很快,正常人从睡梦中醒来的那一刻,都会短暂的迷糊下,但黎荆曼可以确定,傅景行在睁开眼那一瞬间,眼神就已经十分清明了。
“怎么了?”
他伸出手,往她额头贴了下:“烧应该是退了,还有没有哪不舒服?”
不舒服的地方多了,比起身体上的痛楚,这种时候只能向一个男人求助的尴尬,才是让黎荆曼更不愉快的地方。
她眼睛很冷,语气却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我肚子疼……”
“肚子疼?”傅景行疑惑:“你对药物过敏?”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她现在疼得连动一下都困难,迟早是要让傅景行知道的。
说的越早,尴尬的时间越少。
黎荆曼咬牙,定了定心,声音不大,但吐字十分清晰地开了口。
“我生理期到了,需要姨妈巾。”
傅景行:“……”
黎荆曼努力让自己维持冷静,依旧在继续讲话。
“日用的和夜用的,很多很多的姨妈巾。”
傅景行:“……”
他足足愣了两秒,脸上的神情比起尴尬,还是茫然多一点。
“姨妈巾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就去找万能的百度。”
黎荆曼有气无力地趴在床上,脸也有些红。
傅景行照做了,两分钟后,他终于明白过来,脸色也有些尴尬。
两人面面相觑,黎荆曼抿唇:“我还需要能换洗的衣服。”
她顿了下,声音依旧冷淡,面色却微红:“这间屋子里的床单,也需要换一床新的。”
傅景行虽然也尴尬,但行动力还算可以,跟黎荆曼说了句等我后就出了屋子。
黎荆曼无力地趴在床上,一度觉得,再也没有什么能比眼下更让她尴尬的处境了。
十分钟不到,傅景行回来了,手上拿着好几个包装袋,全都递给了她。
“我……”到底是见过世面的老男人,傅景行还算镇定:“我不是很懂这些,这是旅店的老板娘推荐的,你看下行不行。”
黎荆曼伸手接过,傅景行背过了身:“你检查下有没有问题,如果没问题,先去浴室把衣服换了吧。”
黎荆曼淡淡看了眼手中的袋子,发现东西还真的是十分齐全,从姨妈巾,到卫生裤,再到女装和内衣内裤,竟然全都一应俱全。
她费力地从床上坐起身,只一个小动作,腹中绞痛加剧,冷汗落了下来。
黎荆曼咬唇,面色苍白,动作却异常倔强,坚强地拿着东西进了浴室。
只是清理自己和换衣服这样的小事,此时却变得格外艰难,她仿佛是才上岸的小美人鱼,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疼得冷汗淋淋。
从浴室再出来时,已经是半小时后,床单和被褥都被人更换过。
一个莫塞尼的女人站在屋子里,手里拿着一个竹筐,装着被换下的被褥和床单,正在跟傅景行聊着什么,傅景行的脸色有些黑,没去接她手里的东西。
见黎荆曼神情憔悴的从浴室里出来,那女人叽哩哇啦地又说了几句,忽然走到黎荆曼面前,心疼地打量她几眼,眼中含了同情的泪,往她手里塞了个小瓶。
傅景行做了个阻拦的手势,却又在看到黎荆曼已经无意识地接过了对方的东西后,又硬生生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表情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莫塞尼女人见黎荆曼接了,这才放心地走了。
傅景行黑脸:“你拿那东西做什么?”
黎荆曼此时已经换了身干净的衣裙,莫塞尼女性服饰的特点就是花花绿绿,仿佛是很多块破烂的碎布拼接而成。
一般的女人穿这种衣服,看起来很难不像个大妈。
黎荆曼却成功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