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干嘛,我干啥也没心思啊,你二哥已经尥蹶子不干了,那地里的活就等着你爹一个人干呢,你爹都多大年纪的了,身子骨也不禁造了。李婆子苦着一张脸说道。
我去看看。李南山没法,从田里走上来。
转身又对大哥说道,要是小蹊过来找我,就说我回家一趟。
和他娘到了家,果真就看到二哥翘着二郎腿在床上躺着,而二嫂就在一旁给他剥瓜子,李南山胸口紧得很,这不是吸人血的蚂蚱又是啥,吸的还是自己爹娘的血。
二哥。李南山压着怒气叫了声。
呦,是我们家的大能人回来了。李南海上身扬了扬,屁股还粘在炕上,没动。
杨荣枝连看都没往这边看一眼,反而挪了挪身子,把背对着了外面。
娘说你不下地,是病了吗?李南山耐着性子又问道。
大概是吧,同爹不同命啊,有人就有兄弟帮,我也有兄弟,就没人帮。李南海酸道。
李南山的拳头不自觉就紧了,二哥,你和大哥都还没分家,大家都是一起吃喝的,我让谁去帮忙不都是一样的吗?
兄弟,那可不一样,古话说得好,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老大学到本事是他的,我哪里拿的走,再说了,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夹私藏私房钱,你,二哥我是信得过的,但是老大,我真就不敢说。李南海翻了个身,继续躺平。
那你们就分家么,各干各的,各过各的,爹娘我们一起养。
李南山和李南海同时纳闷这声音哪儿来的,就见桃小蹊从外走了进来。
老三,你看你媳妇说的这是啥话,哪有劝分家的,我们和爹娘生活在一起是为了更好的照顾他们俩吗,不像某人,只顾自己快活,不顾爹娘。李南海坐起来指责道。
李南山看了眼媳妇,对她点了点头,我觉得小蹊说得对,这家迟早是要分的,不如就分了,各过各的,这在馒头村也不是啥稀奇事了。
娘,你看他们说的啥话?!他们不管你了,也不让我们管你呢。李南海嚷嚷道。
李婆子抹着泪,捂着胸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她本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想到,要把老李家拆散了。
这就不敢再瞒着当家的了,使唤老大媳妇去地里叫回了李老汉。
李老汉从地里回来,一声不吭,半晌,说道,那就分吧。
彻底分家
二嫂当场跳了脚,爹,您这是不给我们活路,我们带着俩娃呢。
李老汉看她一眼,你也别叫,大毛我们来养,你们带着二毛就行,这样每一家都是一个娃娃,还有啥好说的。
爹,您真是糊涂,老三家哪有娃娃?李南海就说道。
贝贝难道不是娃娃吗?李南山立马就说道。
三弟,不是二哥说你,你怎么替别人养孩子还养出感情出来了,小心养个白眼狼。
都别说了!李老汉把手里的锄头一蹬,发火了,就这样说,明天就分。
见爹发话了,没人再敢反对,只有李婆子一个人捂着嘴嘤嘤地哭。
这个年,老李家过得尤为的冷清,因为刚刚分的家,大家心里都有些芥蒂,决定各过各的年。
李南山过来叫他爹娘去过年,李老汉摆摆手,我和你娘哪儿也不去。
虽说是分了家,但是老大老二一家都还住在原来的地方,因为没有别处去,这就不得不导致了抬头不见低头见,就比谁脸皮厚了。
大嫂除了做饭,其余的时候都不出门,要不就是带着默丫头去地里,中午都带着干粮不回来吃饭,为的就是尽量不与老二家的打照面。
桃小蹊几次看到大嫂在田畈上发呆,这个女人在经历过生活的几次打压后,已经彻底偃旗息鼓,认命了。
这天,她去河边洗衣服,大嫂也在那,见着小蹊过去了,笑了笑。
那药你还在吃吗?桃小蹊放下衣服问道。
在吃的。大嫂小声回道,怕被别人听见。
吃完了你再来拿。
好,不过我看我吃了也是白吃。大嫂沮丧道。
怎么会,上一次你吃了不是挺好。
我也不知道怎的,这一次感觉和上次不一样,药的味道也不对。
我换了药方的,味道有些不对是正常的。桃小蹊没明说这药方是调理人体的酸碱平衡度的,目的就是为了圆大嫂的儿子梦。
大嫂也就释怀了,看了看桃小蹊,伸手把她待洗的衣物拿了过去,你都怀孕了,自个注意点,怎么还来这里洗衣服?
我这还早着呢,我心里有分寸的。桃小蹊笑道。
默丫头就在旁边的石头上玩一根红绳,桃小蹊叫了她好几声,都没反应。
嫂子,默丫头平时能听懂你们的话吗?
周兰想了想,有时候眼睛会看过来,他爹说这丫头长大了指定是个闷葫芦。
我还是那话,带她去看一下吧,你们要是没钱,我先借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