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回了家,路上姜婉和姜谷有些迫不及待地吃起了徐凤姑给他们买的梅子和糕点,一路走一路欢笑。
有了银子之后,想吃了就能随便买点什么东西吃,不用像过去一样计较。
姜谷鼓着腮帮子吃着糕点,小声对姜婉道:“姐,有钱真好。”这一段日子,他好几个月才能吃一次的零嘴经常能吃到,整个人幸福得不行。
“那当然,要不然怎么人人都想着当官呢?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你瞧瞧咱们昌平县的知县,他儿子不是为了一个青楼女子一掷千金吗?咱们县也不是富县,可依我看呀,知县他一定赚了不少。”姜婉笑眯眯地说。
姜谷似懂非懂:“姐,你懂得好多。”
“书上看来的呀。你想要明理,博学,发家致富,都要多读书呀。”姜婉循循善诱。
姜谷心生向往:“书好厉害。”
“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姜婉道,“你看,读书读得好了就能当官,就能发家,书能不厉害吗?你说,你要不要读书?”
姜谷被说得有点心潮彭拜,连忙点头:“要!”
姜婉故意一叹:“可你连字都不认得,怎么读呀。”
“那、那我就认字!”姜谷道,“姐,姐,你教我识字好不好?”
姜婉灿烂一笑:“好呀。”被强迫来识字,总比不上主动想要识字来得效率高。
姜谷一点儿都没发现自己被忽悠了,还暗暗开心。他才十二岁,对未来没有什么清晰的规划,只知道有银子就有好日子,而多看书就能有银子,因此他便决定从认字开始。
一家人回到山下村已是下午,没想到在村口遇到了大福娘。两家关系一直很冷淡,但自从姜婉那一天证明大福家的鸡是被黄鼠狼叼走之后,两家的关系迅速变得不对付,万一碰到了,大福娘总要对徐凤姑嘲讽几句。徐凤姑听大福娘说姜婉说得很难听,跟她吵过几次,可嘴皮子没人利索,反倒把自己气了个半死。姜婉知道后就劝徐凤姑别理那种人,劝了好几次徐凤姑才不再理会大福娘的指桑骂槐和谩骂。姜婉自从裴祐来还东西后就很少出门了,窝在家中专心把话本写完,因此大福娘也没机会跟她杠上。
今天两家再度遇上,大福娘虽只是一个人,但她战斗力强,能骂能打,一点儿都不怕姜婉家的一家四口,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视线往他们手上拎着的东西一扫,眼里闪过嫉妒,嘴上已经说开:“哟,这不是凤姑妹子一家吗?看样子刚从县城回来啊,发财了?一下子买这么多东西!”
徐凤姑脸色一沉,刚要开口,就被姜婉拉了一下,她凑过来低声道:“娘,咱别理她,回家去了。”
徐凤姑喘了两口粗气,想了想过去的战败经历,只得听姜婉的,一句话也没说,闷头往前走。
他们这边不想挑起战火,大福娘却不依了,疾走两步拦住他们道:“怎么,聋了啊?该不会做贼心虚了吧?呵呵,咱们村收留了你们,你们倒好,专当白眼儿狼是不是?!”
“你……”面对大福娘的污蔑,徐凤姑忍不住了。
姜婉果断一拉她:“娘,这种脑子有病的人,你跟她掰扯什么?她听得懂人话吗?”她看也不看大福娘,拉着徐凤姑便走。
之前徐凤姑跟大福娘吵完架回来,有时候气得狠了会不小心提起大福娘说的那些个难听话。从姜婉跟徐土财勾勾搭搭,到姜家家风不正,偷鸡摸狗,什么乱七八糟毫无根据的话都往外说,因此现下姜婉根本不给她面子,话也说得难听。
徐凤姑闻言,面上带了笑,心里想还是自己女儿嘴皮子利索,忙道:“是啊,娘糊涂了,就像咱们人也不能跟狗说话一样。”
姜婉微微一笑,转头把姜谷手里的东西接走,吩咐他:“小二,守好后方,别让脑子有病的人抢了咱们的东西。”
“好嘞!”姜谷大声回了一句,转头就像防贼似的盯着大福娘。
大福娘早被姜婉的话气得七窍生烟。她怎么不知道姜婉何时变得如此牙尖嘴利了?果真是跟徐土财那货色勾搭久了,学会了吧!
有姜谷盯着拦着,大福娘过不去,但她还有嘴,大声嚷嚷道:“你说谁脑子有病?你给老娘站住说清楚!天杀的!怎么着,觉得自己有徐土财当靠山腰板都硬气了?老娘告诉你,老娘可不怕那个该死的混蛋!他这老货都四十岁了,想来根本喂不饱你吧!呸,不要脸的东西,还敢去勾引裴先生,也不瞧瞧你自己是什么货色!哎,哎你干什么,小兔崽子,你给我住手!”
原本被姜婉叫去拦着大福娘的姜谷实在听不下去她的污言秽语,红着眼睛冲上去就是一脚,他岁数虽小,身板结实,因常下地而有一身力气,这一脚踢过去就够大福娘受的了。
然而大福娘也不是会吃亏的脾气,气势汹汹就朝姜谷冲去,姜谷到底岁数还不大,被健壮的大福娘一抓,手臂上立刻多了几道血痕。
见姜谷居然跟大福娘动起手来了,姜福年忙冲了回来,想要拉开二人。姜谷还是孩子,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