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回了家,却见家门口停了一辆马车。
她心生不好的预感,快步走回去。走近了一看,她发现这马车相当宽敞豪华,马车的主人非富即贵,根本不该出现在这个村子里,出现在她家门口。
她心惊胆战地走进自家院子,差点跟跑出来的姜谷撞到。姜谷刹住脚步,满脸的惊慌茫然,见是她,他忙道:“姐……知、知县公子来咱家了!”
姜婉心里咯噔一声,刚一抬头就见一身白衣,手中还拿着把纸扇轻轻摇晃的谢承畴刚从她家屋子里走出来,两人视线一对,谢承畴便是双眼一亮,快步向她走去。
寻寻觅觅
谢承畴能寻到姜婉,还真是个巧合。
昨日,因为遍寻不到姜婉,他心情有些郁结,便寻好友去酒楼喝酒吟诗作画,也算是不亦乐乎。酒至半酣,他又画了一幅姜婉的画像,正睹画思人,却见一旁有人看到他的画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那人正是徐土财。早之前,徐土财就跟谢承畴有所来往,毕竟谢承畴是知县公子,徐土财好不容易才搭上他这条线,之前有过随侍在谢承畴身侧的日子,也得过他的赏——就是早先让他差点被大福娘说是偷她家的那只鸡。但谢承畴本身并不喜欢跟徐土财这类流氓混到一块儿,因此后来也就没怎么再理会他了。
没想到徐土财后来搭上了别的富家公子哥,这回就正好跟了过来赴宴,正好让他看到了谢承畴画的姜婉,被他认了出来。
谢承畴一见徐土财那模样,心里头便是一亮,忙叫他上前问道:“你可认得这画中姑娘?”
徐土财毕竟曾经对姜婉不利,又见方才谢承畴看着姜婉画像一幅痴心的模样,此刻自然不敢承认,忙道:“小、小的不认得这位姑娘……”
谢承畴察言观色,见徐土财神色躲闪,自然知道这其中有猫腻,便冷笑一声道:“不认得?那便去县衙牢房里待上几日,总归能让你想起些什么的。”
徐土财跟谢承畴接触不算多,可也知道他虽然外表是个偏偏公子,可若真有人招惹到他了,他也绝不会客气,毕竟是知县公子,这儿的土皇帝,没人敢让他吃瘪。因此他那么说,绝不是吓唬人的。可想到万一姜婉真的跟谢承畴有了什么,自己可能就要遭殃了,徐土财便又犹豫了起来。
谢承畴一拍桌子:“看来你已打定主意要去牢里游玩一番了,正好,近来王牢头新做了些刑具,刚好可以拿你试试!”
徐土财一听就吓跪了,连声道:“少爷饶命!小的,小的不敢隐瞒!这姑娘小的确实认得,就在小的老家的山下村里。可少爷,小的觉着您还是莫要沾染她为妙啊,她可有克夫之命!”
听到徐土财说认得画上女子,谢承畴面上便是一阵喜色,又听到他说克夫,便凝眉细问:“克夫?如何个克夫法?”
徐土财连忙道:“回少爷,先前这姑娘定过两门亲事,可邪乎得很,两户人家一户是被水淹死了,一户是省亲时被强盗给杀了!她这可不单单是克夫,还克夫家一家呢!前段日子,她又与村里的一个汉子走得近了些,谁曾想那汉子就在山上摔断了腿!如今已经没人敢再跟她有所牵连了!听说与她走得近些,家中都会倒大霉!前些日子,她家隔壁有个举人,听说就是因为与她家走动稍微多了些,便生了场大病,连他娘都平地里摔伤了腿!”
为了打消谢承畴去见姜婉的年头,徐土财自然是怎么夸张怎么说。
然而,听了他的话,谢承畴面上却更多了些许兴味:“果真如此?”那姑娘果真是不同凡响。
“小的不敢欺瞒少爷啊!”徐土财忙道。
谢承畴道:“那便好,今日天色已晚,明日一早,你便领路,带我去见她。”
徐土财愕然。他觉着自己已经说得够清楚的了,这知县公子怎么还要去找人呢?就不怕害了自己,祸及家人?
“这……少爷,她克夫啊……”徐土财讷讷道。
谢承畴还没说话,一直跟在他身边,知道他对画中姑娘有多执着的谢安便踢了徐土财一脚道:“废话那么多做什么?!少爷让你带路,你带路便是,废话那么多,是不想要你的舌头了?”
徐土财连连摇头,又忙点头:“是,是,明日小的便为少爷领路!”
谢承畴激动了一宿,第二日一大早天还没亮就乘坐马车,在徐土财的指引下来到了山下村,姜婉家门口。
他来得早,并未引起山下村其他人的主意,徐土财比他先一步跳下车,几步就冲到了姜婉家院子内道:“姜福年,徐凤姑,县太爷公子来了,你们还不快出来迎接!”
徐土财这一嗓子把两人叫了出来,一见院子门口的马车,以及从马车上下来的翩翩公子,二人都有些懵了。他们不过是些升斗小民,哪会想到知县公子有天居然会纡尊降贵来到他们家中?
徐土财这一嗓子叫出来的还有姜谷,他一见门口站着的人,表情就变了,吓得直哆嗦。谢承畴也看到了姜谷,认出他就是那天逃走的小孩,心里便有了底,一颗心怦怦直跳,视线扫向他们身后,期待着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