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灿山看她笨拙的举动,忍不住扬唇讥诮,淡淡答道:“这里是我的老家。”说完也不顾佟佳的反应,便和阿东头也不回大步流星继续往上走。
佟佳蹙眉,对着他的背影扬声追问:“你大老远把我带来这里,到底想做什么?”
孟灿山此时已爬了小半截山路,闻言,回过身来瞧了瞧,见她仍站在原地四处张望,便答她道:“想知道事情的答案,跟上来就是了。”
下过雨的山头云雾环绕,山路蜿蜒湿滑,佟佳小心翼翼地跟在他俩身后艰难爬行。越往高处走,脚下道路越是泥泞不堪,放眼望去,整座山头za草丛生,yuan处还能依稀所见不少乱坟环绕。她倒是不惧怕这些,只是好奇孟灿山这话的含义,边走边垂头思索。爬了没多久,便听到孟灿山对着一处坟头跟她说道:“我们到了。”
这是一座修葺完善,建筑气派的墓地,可以说是整座山头规模最大的坟墓。等到佟佳后脚也跟着走上前来,孟灿山突然手指远处的墓碑对她淡淡说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针对你吗?”
佟佳好奇抬颌,疑惑地望他片刻,在他波澜不惊的面上搜刮不出任何答案之后,才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也就是这么一眼,她顿时看到了自己母亲和孟耀光的名字赫然出现在墓碑上,一个激灵,脊背瞬间僵直挺立。她以为是自己眼花看走眼了,又错愕的揉了揉眼睛,等到再度睁眼望向墓碑上的刻字时,身体宛若被一道惊雷当头劈中,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孟灿山,震惊到连连摇头并后退三步,嘴里不停碎碎念道:“这不可能,假的,你说是吧,一定是假的,对不对。”像是白日撞鬼,整个人丢了魂魄,慌张到语无伦次。
孟灿山倒是神色平淡,朝她微微点头,算是肯定她的质疑。
佟佳在怔愣看他良久后,失神的抬起颤抖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唇瓣。这样的打击对她而言实在太大,她咬着牙关,闭着眼,根本不愿相信这是真的,双膝一软,一下便瘫软跪地,两股热泪止不住的顺着眼角夺眶而出。
“这不可能是真的,孟灿山你怎么能这么做,你太残忍了。”她睁着无辜大眼,泪眼婆娑,用尽力气,声嘶力竭的质问他。
“我残忍?我问你,这四年来你有回过雁城祭拜过你母亲一次吗?你有过吗?呵呵,我告诉你,这四年每次来上香的人都是我,你却反过来说我残忍?”孟灿山冷笑道。
“不是这样的,这四年来我无数次想过回来看望妈咪,可我根本没有逃回来的机会,我被王金水追债四年,我隐姓埋名低调四年,就是想着有朝一日风头过后能回来看看母亲,你不了解实情,你没有资格指责我。倒是你,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把我母亲的墓地搬到这里,为什么要把他俩安葬在一起?你说啊,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佟佳面色苍白,红着双眼,几乎咆哮的姿态厉声苛责他。
“不为什么啊,他们本就是一对恩爱夫妻,虽然没领证,却爱得羡煞旁人惊天动地,死了自然是长眠在一起,你不懂这些,我不怪你。”孟灿山淡漠无情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绪,语气冷静的仿若在述说一件毫不起眼的事情。
这样的态度更是激怒了佟佳,她继续诘问孟灿山:“你坐牢的那段日子里,他们差不多已经感情破裂了,他们还…还大打出手,吵得不可开交。你不能仅凭推测,就妄自肯定他们的关系,你不能这么对我妈,我不同意他们合葬在一起。”
孟灿山双手插兜,神态悠闲站在一旁,随之淡淡一笑,平静说道:“是吗?那你有想过是你自己的问题吗?在我看来你是从来没有反思过自己吧。你先入为主的观念就认定我和我爸不是什么好鸟,来你家就是贪图富贵另有所图。从一开始你就各种看不起我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挠我爸和你妈在一起。试问,他们之间的事情你又知多少呢?你所谓的吵架打架,那也是他们之间的摩擦,属于他们之间的矛盾,我们做后辈的不该插手他们的事情,大人总有他们的解决方式,或许他们双方互相发泄,打一顿就冰释前嫌了也说不定。”
佟佳听着他的诡辩,整个人已是泣不成声,她缓缓抬起头,想说些什么,却抽噎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孟灿山顿了一顿,瞥了一眼跪在墓碑前的人,又道:“再者,你也不用过度担心,孟耀光里面只剩下衣冠冢了,因为你,他连具完整的尸体都未能找到。如果当时不是你害我坐牢,如果当时你再愿意多留意几天,我爸也不会弄成这样。我出狱后他们告诉我,在你母亲找到后没几天,他的尸体也跟着被打捞出来,只是因为当时无人去领,最后便被当成无名尸不了了之。你说你做这些事情,我该不该恨你?”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搞成这样,当时他们通知我只找到了妈咪,孟耀光已经不知去向,我便把妈咪的后事安排好。王金水那伙人已经在不停找我了,我没办法,停留三日我便走了,后面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请你相信我。但一码归一码,廖贞儿的事我并没有冤枉你,你那晚做了坏事,强暴了廖贞儿,影像资料我也看到了,那晚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