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在她喜欢亲近他,拥抱他的同时,他也渐渐变得想要亲近她,拥抱她,甚至……亲吻她。
她当然也不用知道。
谢明澈捏着她的耳垂,漫不经心地想。
手机铃声忽然又响起来,谢明澈瞥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常修然。
他神色冷了冷。
阿胭已经坐直身体去帮他把手机拿过来了。
电话接通之后,他听见常修然满含笑意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师弟,今晚一起吃饭吧?我们聚一聚。
把你吃了
晚上七点, 谢明澈带着阿胭去了常修然订的西餐厅。
服务生把牛排端上来, 又拿来一瓶红酒。
常修然扣好西装的纽扣, 站起来给谢明澈面前的杯子里倒了半杯红酒。
当他想给阿胭倒酒的时候, 却被谢明澈阻止了, “她不喝。”
常修然一顿,然后笑着点了点头, 然后才又坐了下来。
他的目光在谢明澈和阿胭之间来回游移片刻, 之后拿起刀叉, 一边切牛排, 一边说:“我走的时候, 你才刚刚二十岁吧?”
谢明澈没有回答,只是垂着眼帘,手上握着刀叉, 替阿胭切牛排。
阿胭本来是在看常修然肩上坐着的那只灵的, 但是牛排的香味让她一直咽口水,没一会儿她的目光就转到了谢明澈那边。
她心心念念全都是一个“吃”字,根本没去认真听常修然说了什么。
而面对谢明澈这样的态度, 常修然却好像并不介意,他只是笑了笑,“你还是这样。”
帮阿胭切好牛排,在她期待的目光下, 谢明澈把盘子移到她的面前,摸了摸她的脑袋,“吃吧。”
阿胭用力地点头, 然后就迫不及待地埋头吃起来。
此时的谢明澈也终于抬眼看向坐在对面的常修然,神情冷淡,不泛波澜,“我来,并不是想听师兄你回忆过去的。”
“你在国外这么多年,忽然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常修然听见他这么问,眉毛微挑,忍不住感叹,“你总是这么直接啊。”
“我没有太多时间。”谢明澈简短地说道。
“我们毕竟是师兄弟,叙叙旧有什么不对?”常修然又叹了一口气。
谢明澈抬眼看他时,语气带着几分讥讽,“师兄确定想和我叙旧?”
“明澈。”常修然忽然沉默,半晌之后,他伸手松了松自己的领带,眼眉之间莫名平添几丝颓废的意味,“当初的事情,确实是我一时糊涂。”
抿唇半晌,他又说:“谢谢,真的很谢谢你,没有告诉师父……否则现在,我也没有脸面再回来,站在师父的面前。”
“我并不是为你。”谢明澈的语气仍然冰凉。
那个时候的田荣生刚刚做了一个重要的手术,如果常修然的事情被他知道了,一定会对他有所影响。
谢明澈替常修然在田荣生面前隐瞒下来,也是为了田荣生的病情考虑。
只是后来常修然离开,这件事,也就一直没再提起。
“我知道,你是为了师父。”常修然扯了扯唇角,笑容有点发苦。
“你一直都是这样,除了师父,任何人都不在意。”
常修然说着,又看了一眼坐在他身边埋头吃牛排的阿胭,“但是现在,好像又多了一个。”
“可是师兄,”向来不善解释的谢明澈这一次,却看着他,“曾经我也敬过你。”
在这个世界上,真正了解谢明澈的人并不多。
谢家的老太太是一个,田荣生则是另一个。
他们都知道,谢明澈其实是面冷心热。
真正对他好的人,也都被他认认真真地敬重着,在意着。
只是他从来不善言辞,不会表达。
他并非是一个天生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只是年少时身体上受过的伤口可以愈合,但是心里承受过的伤害却一直是存在的。
但这并不代表,他会成为一个绝对冷漠的人。
在曾经拜入田荣生门下的那段时光里,谢明澈是一直敬重着他的三个师兄的。
常修然比他大7岁,做田荣生的徒弟也有十年了,他修复的技艺已经学到了田荣生的精髓,也一直被田荣生寄予厚望。
但最终真正没有让田荣生失望的,却只有他那个老实本分却有点木讷的第三个徒弟,以及谢明澈。
他也曾经费心认真的教过谢明澈一些基本的东西,即便那个时候的谢明澈看起来,就是一个看起来没有人气儿,沉默寡言,一点也不讨人喜欢的少年。
谢明澈曾经,也的确是真的敬重过这个师兄的。
但是常修然从来都不知道,他只是以为,这个少年是一块永远都捂不化的冰。
至少他以为,这个少年对他,从来都是没有什么师兄弟情分可言的。
“明澈……”常修然的嗓音忽然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