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是半点没有别的办法去治他们。
谢笙都要忍不住为那一家子鞠一把同情的眼泪,二郎心眼虽然不小,可有时候真记在心里了,也是不会改的。只怕他们日后只觉得仕途处处受挫,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时护下了一个人,看上去是他们赢了。可等到日后家族渐渐没落、潦倒,却还真说不准,是谁输谁赢了。
许是想通了这一点,二郎遣人寻了个本子出来,提笔写下自个儿的见闻,也狠狠记了那东平县令一笔。
谢笙见状笑道:“我以后可得谨慎着,可不能被你记到这个本子上去。”
“晚了,”二郎道,“你瞧瞧,通篇都是你的名字,再不想被记上去,那也是不成的。”
谢笙探头看了一眼,得,二郎用的叙事体,自个儿的名字从第一句就挂上去了。
谢笙有些无奈道:“那要是一直只这样出现,也挺好的,我可不想做主人翁。”
二郎直接关上了本子,收进了马车上的暗格里。
“行,勉强满足你这个愿望。”
二郎说完,有些绷不住,和谢笙对视一眼,两人一同笑了起来。
捧墨在外头听见小声,知道两人这是过了那股子劲儿了,才算是真正放下心来。
一旁坐着的鲤童听着里头的笑声,难得有些晃神,又很快恢复了警惕。
谢笙两个是直到到了邻县,才知道朱弦被派了出来调查的。可见皇帝在知道了此事之后的态度。
想要给朱弦身上多些光辉的履历,也是要给前吏部尚书家几分薄面。至于那些个真正因此而吃了不少苦头的百姓,却没什么人想起他们。
好在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云尚书选了个还算不错的县令过去。这也是个身后有底气的,却是个难得的聪明人,知道他到这里来,只要好好做,便不愁政绩,也不会被忘记,自然多添了几分真心,也算是难得的好事。
过了东平,对于一些只稍稍停留一阵的城镇,二郎也没了多少玩乐的兴致。
当然,也不排除是因为他在马车上坐的久了,精神疲惫,连休息都觉得不够呢,哪里还会愿意出门。
谢笙见二郎躺在床上,分明疲乏得紧,却总也睡不着的模样,道:“要不然明儿你和他们一道骑马?”
要谢笙说,二郎这就是马车上布置的太舒坦了,反而躺得浑身酸软无力。
“也成,”二郎忙一口应了下来,“过会儿就叫人给我赶紧做两个软垫出来,明儿好用。”
二郎这么一说,自然有人赶紧记了下来,下去吩咐去了。
二郎看见谢笙一副没事人的模样,有些奇怪。
“都是一样坐在马车上,怎么你就瞧着半点事儿没有?”
“还不是你身边人来寻我,说你不舒服得很,要不然,我还能在这儿?”谢笙显然是说他自个儿其实也累着呢。
“我已经叫人准备好了热水,过会儿先沐浴,泡泡澡,想来也能去去身上的疲累。夜里再叫人点上一些安神香,总能好些。”
“你明儿可还要坐马车?”二郎问道。
谢笙摇了摇头:“前头都是平坦易行的大路,一直坐在马车上,也并不觉得什么。明儿咱们就要进山,走一段山路。”
“山路崎岖颠簸,还不如骑马来的舒坦。”
“过了这山,没两日便能到洛城了,”二郎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念叨了这么些时候的洛城牡丹甲天下,总算快看到实物了。”
听到洛城牡丹,谢笙手指微微动了动。
他可没忘记,他说好要给温瑄画一片洛城牡丹的。
如今时间还早,倒是可以想想应该怎么去画。
谢笙同二郎道别,回了自己屋子,一边泡澡,一边想到。
谁说画上一幅给温瑄,就真的只画一幅了。洛城牡丹这么美,温瑄不能来,岂不是憾事,到时候画牡丹时,把温瑄也一并画进去,岂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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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马的时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熬, 谢笙跟着谢侯练过几手,二郎见谢笙没说什么,自然也不肯就这么说回到马车上。
好在这一段的山路并不算长, 也就走了一日的工夫,便尽是平原坦途。
“听说蜀州山连着山?”二郎躺在马车里, 半点都不想动。
原本他们是定好了要在一个村里休息的, 但二郎宁愿将要走的山路一日走完,也不想第二日起来再像这样骑马, 一行人便嫁进赶路, 好歹是找了个破庙暂时栖身。
这庙宇也不知道荒废了多少年,只看佛像的造型,倒像是武皇时候的东西。
武皇崇尚佛教,民间自然也大肆修建佛像,那也是佛教在民间最昌盛的时候。
不过后来武皇过世, 武皇的孩子却喜欢道教,便将佛教打压了下去,又把道教抬了起来。最后两方也算是平分秋色,如今想想,应当也算是帝王的平衡之道了。
不过这庙宇, 想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