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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差事办得越来越好了。”
吓得刘公公麻溜地跪在地上,额头都快溢出冷汗,他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哪里是出了错?
时瑾初没管他,手指接触到良妃的绿头牌,但下一刻,他就格外自然地掀开了仪美人的牌子。
刘公公苦笑,终于知道自己揣摩错了皇上的心意。
下一刹,时瑾初垂眼看向他,若无其事地问:
“打算一直跪下去?”
刘公公一个激灵,立即站起来:“奴才这就去传旨!”
侍寝的消息传入闻时苑,邰谙窈很惊讶,她直白地透出不解:
“皇上是召我侍寝?”
她问得格外迟疑,极其地不自信和意外。
她轻咬了下唇,脸色说不清是白还是红,在游廊下,天色昏暗,给她添上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脆弱和安静。
话落,邰谙窈仿佛察觉到自己的问题不适宜,她收敛下情绪,冲刘公公轻抿唇:
“谢过公公。”
绥锦手疾眼快地给刘公公塞了一个荷包。
刘公公想起适才养心殿的事情,只觉得这个荷包收得烫手,但他不能不收,否则指不定闻时苑上下要胡思乱想。
等敬事房的人离开,侍寝消息也传遍了整个后宫。
蔌和宫中,扶雪得了消息,有片刻的僵硬,许久,她转身进了内殿,将这个消息禀报给了娘娘。
良妃今日穿了一袭湖绿色织锦宫装,她病了一遭,眉眼多了些许愁绪,也余了许多说不清的温柔,往日的明艳仿佛褪了些许,却依旧让人看得移不开眼。
她是位众所周知的美人,病情也没能褪去她的风姿。
扶雪进来前,她正在对着铜镜梳妆,犹豫是戴玉簪还是步摇,等从铜镜中瞧见扶雪略有些犹豫沉默的神情后,她脸上神情一凝,稍顿,她松了手,玉簪和步摇都落在了梳妆台上,发出很轻的一声闷响。
她仓促地移开眼,问:
“是二妹妹?”
扶雪沉默,也是默认。
良妃半点不意外,如果是别人,扶雪不会是这么复杂的情绪。
半晌,良妃扯出一抹笑,她勉强道:“也挺好的。”
不论是她得宠,还是二妹妹得宠,都是邰家的荣誉。
而且,邰家的心思摆在那里,她这身子已经没用,不如二妹妹侍寝来得有利一些。
良妃这般安慰着自己,不肯对二妹妹生出嫉恨,只是当她对上铜镜中女子的视线时,她才发现铜镜的人脸色是那般惨白。
叫她的那些安慰借口都显得那么无力和苍白。
良妃咬住唇,她忍住眸中涌上来的酸涩,许久,她低声问:
“……扶雪,你说,他是不是在怪我?”
怪她不懂事,怪她非要让冯妃拿性命赔罪。
但冯妃害了她的孩子啊。
她和他的孩子,她盼了整整七年的孩子,她怎么能不恨冯妃呢?
扶雪听不得娘娘这般说,她立刻反驳:“皇上怎么可能怪娘娘?要怪,也是怪某人狠毒!”
在这件事中,她们娘娘有什么错?!
便是和皇上赌气,以至于病了这么久,也是人之常情。
良妃深呼吸了一口气,她扯唇,扶雪说得没错,她有什么错?便是再来一次,她也不可能大度地不去怨恨冯妃。
想到冯妃,良妃眼底闪过一抹极深的恨意,她攥紧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