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尽有点呆。
他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那是什么?
“起床吧。”罗衣在他后脑勺上拍了拍,并没有对他讲太多。他有一颗聪明又敏感的脑袋,仔细想一想,他会想明白的。
方尽便穿好衣服下床,又绕到罗衣那边,照顾她起床。
罗衣伸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等着他服侍自己。方尽有些好笑,就道:“妻主越发懒了。”
“怎么?你嫌弃我?”罗衣挑了挑眉头。
方尽哪是嫌弃她,他甚至非常乐意照顾她,这样一个美丽从容的女子,任由自己打理,他不知道多高兴。但他如今胆子也大了,闻言重重地“哼”了一声,故作嫌弃。
罗衣好笑,收拢双臂,将他抱在了怀里,一只手在他劲瘦的腰间捏来捏去:“还哼不哼了?”
方尽红着脸,不敢哼了。
罗衣却没饶过他。小朋友的身材真不错,看起来纤瘦,实则蛮有料的,摸起来感觉不要太好。她欺负完他的腰,一只手就向下,去捏他紧实又有弹性的臀。
方尽浑身一僵,呼吸都紊乱起来:“妻主!”
又急又羞又气,推她道:“不要闹了!”
罗衣知道他为什么着急,她不过是小小调戏了他一下,他居然起了反应。
真是年轻的男孩子啊!虽然被教条洗脑,但是骨子里的基因和身体的反应是不会变的。
她装作没有发现的样子,松开了他。
方尽立刻转过身去,深深地呼吸。好一会儿,他头也不回地奔出去:“我去瞧瞧,早饭吃什么。”
他们自己其实还有些粮食。跟衣服、瓦罐等放在一处,收在于母的房里。上山后,吃用都是山寨提供的,他们这点粮食,是“走”的时候再带上,路上用的。
如果他们还“走”的话。
罗衣走出屋外,对着明亮的日头,缓缓伸展着胳膊。
昨晚打了一架,虽然看起来很轻松,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忍得多辛苦。
她与这具身体还没有完全契合,虽然已经不再沉重,却十分的不灵活。她昨天做到那个地步,费了老劲了。
不一会儿,方尽回来了,手里端着一只托盘,上面搁着大大小小的碗。
搭眼一看,那托盘粗糙得很,倒是大大小小的碗十分精致,而且花样不一,一看就是从别的过客那抢来的。
来到近前,方尽还羞着,并不直视她,微垂着眼,径直往屋里走。
放下一半,又走出来,把另一半端去于母和于父的屋里。
罗衣忍不住感慨,当人媳妇/夫郎可真是辛苦。
明明该儿子/女儿做的事,偏偏推给了媳妇/夫郎,说什么孝顺,分明是无耻又不要脸。
等到打完仗了,日子安稳下来,她就买两个下人,一个伺候于母,一个伺候于父。
再买一个伺候方尽。
至于她?她不要别人伺候,方尽照顾她就好了。
从前于家是有下人的,自从方尽嫁过来,于父心疼那些花在他身上的银子,就把下人都卖了,所有活计都交给了方尽。
罗衣心疼方尽要做那么多事,自己又不想做,想来想去还是再买两个下人比较好。
吃过早饭,方尽便忙碌起来了。
一家人在逃难的路上,衣裳没换过,澡也没洗过,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方尽今日的任务便是挑水,烧水,洗衣服,晾衣服。
于父脾气急躁,等不得,不时催方尽,叫他别磨蹭,快一些。
罗衣很不高兴。于父年纪也不大,还不到四十岁,自己也不是做不了事,偏要事事支使方尽,摆他的“婆婆”架子。
但她是他的女儿,是晚辈,又不好叫他自己去做,便挽了袖子,跟方尽一起。
“晚儿,你做什么去?”于父惊叫道,“叫他自己去就是了!你是女子,岂能做这种事?”
罗衣便道:“你总催他,我也不能眼睁睁看他累死,我可就这么一个夫郎。”头也不回,跟方尽一起做事了。
于父懊恼跺脚,回屋跟于母抱怨去了。
于母有些不耐烦,就道:“你若心疼女儿,你就自己去,少抱怨。”
于父这才不吭声了。半晌,他道:“她要疼自个儿夫郎,叫她疼去!”
见他赌气,于母也不理他,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倒是方尽,见罗衣居然要帮他的忙,大吃一惊:“妻主,你来做什么?”
妻主这样懒,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居然要帮他做事?
“你若是累坏了,就没人伺候我了。”罗衣说道,“所以我打算帮你分担一些。”
方尽心里又感动,又好笑。
“我做得来,没事的。”他赶她回去,“父亲催我也没事,我慢慢做就是了。”
他能做多少就做多少,能做多快就做多快,于父催他也没用,他不会往心里去的。他早就明白一个道理,身体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