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衣发觉他有意无意的磨蹭,懒懒地看了他一眼,笑着没说话。
方尽亲上她的下巴,央求起来:“妻主,再宠宠我嘛。”
他如今胆子大得很,见她不反对,立刻一脸兴奋地翻过身,又覆在了她身上。
他快乐得不得了,身上的阴霾尽数被扫去,露出纯粹的单纯快乐的本质。
“妻主,我喜欢你。”
“妻主,你喜欢我吗?”
“妻主,你舒服吗?”
“妻主,我好舒服。”
又折腾了一回,不必罗衣说什么,他就自觉翻下去了。收拾了狼藉,给罗衣穿好中衣,自己也穿好,才抱着她睡下。
这一晚,两个人都睡得很好。
次日醒来,在明亮的晨光中,两个人缠绵了一会儿,才起了床。
“糟了!”下床后,正要给罗衣穿外衣,他忽然想到她身上有伤,而他昨晚抱得她那么紧,脸色顿时变了,懊恼又后悔,“妻主,你身上的伤……”
昨晚上,罗衣的伤处的确被碰到过,但她压根不放在心上。男孩子嘛,这么年轻,又被情意冲昏了头脑,一时忘了也是正常。
她笑着道:“很疼的。”
方尽的脸上更不好看,他极为愧疚,低下头道:“都怪我不好。”
“你亲亲我就不疼啦。”罗衣笑着抓过他的手,环住自己的腰,又踮脚在他耳边小声说,“在床上的时候不疼。下了床才疼。”
大白天的,又说这种话。
虽然是在房里,可是方尽依然羞得不行。又顾忌着她身上的伤,不好推开她,只恼道:“妻主,你正经些!”
罗衣听他这样说,就挑了挑眉:“我不正经?昨晚上是谁不正经?嗯?是谁趴在我身上——唔唔!”
臭小子,居然敢捂她的嘴!
方尽羞得满脸通红。昨晚上,因为光线昏暗,加上有被子裹着,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什么都忘了,也忘了羞。
如今青天白日的,花花草草都在屋外看着,他实在听不得,红着脸道:“都是我的错,是我不……不正经,妻主我们起床吧?”
他祈求地看着她,希望她不要再说了。
罗衣也舍不得再逗他,也不要他伺候,自己抓起衣裳,三两下穿好了,才道:“走吧,瞧瞧早饭做好没有。”
方尽松了口气。
两人打开门,走了出去。
“先生,你醒了?!”几乎是才一出门,就见院子外面蹲着七八个男子,见她出来,立刻站起来,兴冲冲地跑过来。
其中一人端着托盘,说道:“先生,这是您的早饭。”
他们早就来了,只是见屋门没开,不好进去打扰她。毕竟,这一路来回,最辛苦的人就是她了。
她带领他们,她制定计划,她潜伏探底,她带领他们潜进去,她面对最危险的状况,她还一次次救下他们的命。
除此之外,她还特别照顾他们的心情。每当他们紧张的时候,就温声安抚他们,甚至给他们讲故事,讲大人物的生平和传记。
她一路护着他们,从身体到心里,叫他们感激又敬服。而山寨里已经有了首领,他们不能称她为首领,想起她不久后要教他们念书识字,就统一称呼她为“先生。”
“先生,这是我自己做的咸菜。”
“先生,这是我缝的荷包。”
“先生,这是我自己绣的发带。”
他们一个个上前,把自己一晚上赶制出来的礼物送给她。
什么?首领不许他们碰针线?哪有这么严格啊!给喜欢的人做点东西,有什么打紧?
他们的目光灼灼,带着毫不掩饰的喜欢与倾慕,身为男子,方尽当然瞧了出来。但他也不紧张,昨晚刚跟妻主圆房,现在是他最有安全感的时候。何况,他们长得这样,妻主一定不喜欢的。
要说他会对谁警惕,也就一个白意容了。白意容虽然个头比他高一点,但他生得也比他好看些,仔细比对,他们两个半斤八两。
虽然白意容从来都是充满敌意,对妻主没有露出过倾慕,但是方尽每次想起他,心里总是不知不觉警惕起来。
他摇摇头,甩去那些莫名其妙的不安,笑着走上前道:“谢谢你们。都给我吧,我给妻主收起来。”
罗衣笑着道:“以后有什么送我的,都给我夫郎,我的事都由他管。”
接过早饭,往屋里走去。
方尽听得她这句,忍不住微微笑起来。妻主这一句话不是说给他们听的,是说给他听的。多体贴的妻主啊。他高兴极了,面对送礼物的这些男子也很好脾气:“谢谢你们,妻主一定会很喜欢的。”
众男子有些哀怨地看着他。却又不敢惹他,如果他们真的有幸获得先生的喜爱,以后这位就是当家夫郎,他们进门要敬茶的,可得罪不起。
还有人脑子转得快,上前讨好他:“不知您喜欢什么?针线、烹饪我都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