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渴望一个孩子,不光是因为来自世人的眼光,不光是来自国公府的压力,还因为她自己也想当一个母亲,也盼着有一个孩儿在怀里呱呱啼哭啊!
她颤抖着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这里是平坦的,几乎看不出任何动静,肚子里藏着一个孩子吗?过些日子,这肚子是不是也像别人一样会大起来?
齐二顺着她的动作,也伸手过去,将自己的有力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覆住了她的手。
他也是不敢相信的,头一次要当爹,无法相信这柔软平坦的小腹以后会大起来,还会为他孕育一个孩儿。
这一刻,他抚摸着那里,胸口突然泛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他和他的嘉嘉,日夜恩爱奋战,终于有了结果,嘉嘉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骨血。
那种奇异的感觉在他胸口膨胀,让他竟然有一种窒息般的幸福感,他深吸了口气,畅快尽情地享受着这种快感,一时感动得忍不住搂住顾嘉,用自己的脸颊去磨蹭她的:“真好,我们……也将有个孩子了。”
顾嘉自是明白他的喜悦,她自己何尝不是激动得一直流泪。
而就在这人生最为幸福美满的一刻,顾嘉突然间一阵恶心感涌上来:“呕——”
她慌忙趴在那里,干呕起来。
齐二唬了一跳,连忙帮着她捶打后背,又赶紧叫丫鬟:“再去请大夫来,让大夫看看,怎么又吐了!”
丫鬟们一边上前伺候,一边掩唇笑:“少爷,大夫说了,这是孕吐,没法子的。”
齐二看着痛苦不堪的顾嘉,恨不得以身代之:“怎么可能没法子,开个药止吐不行吗?把那大夫叫来!”
顾嘉这边吐个天翻地覆,不过胃中空乏,也吐不出什么来,不过干呕而已,吐完之后,她黑发披散,衣衫凌乱,面目苍白,好生可怜。
齐二看着自己娘子这可怜模样,心痛得无以复加:“怀个身子而已,怎么可以这样,让那大夫想法子,怎么也要止住吐!”
一时他搂着顾嘉,请那大夫进来了,厉声道:“麻烦大夫,看看怎么开个药,让我娘子不必如此难受。”
大夫顿时吓了一跳。
这齐大人,嘴上说得客气,还用了“麻烦”二字,可是那神态那语气,倒仿佛他不开药可以把他给宰了。
他忙道:“齐大人,这是女子孕吐,倒是可以开个药暂止住,但是只止得一时,怕是以后该吐的还是吐。”
齐二:“那该如何是好?”
大夫:“自古女子孕育,都是会这样的,熬过去自然就好了。”
齐二听着,一时哑口无言,片刻后:“那就先开药止吐!”
大夫听着,自然赶紧灰溜溜地跑出去开药了。
一时想着,人都说这位齐大人如何如何好,看来未必啊,瞧这厉声厉色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他家仇人。
正想着,容氏来了。
容氏笑得都合不拢嘴,眉眼里都是欢喜,走路都是带风的。
她见了这大夫,知道这是给顾嘉过脉的大夫,当下大喜,忙上前郑重谢过了,又让人给大夫重重地包了喜金。
大夫接过来,却是好大一包,沉甸甸的,又见容氏对他格外敬重,当下心中好受,也就不计较齐二的无礼了。
暗暗摇头离开,心中却是想,这位齐大人,也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不曾想看到自家夫人呕吐难受而已,竟然急得跳脚,可真真是——可怜!
也怪不得人都说燕京城里政事堂齐大人是个惧内的。
容氏进了屋,却见她家儿子正抱着她那儿媳妇在那里心疼呢。
便是见她进来了,竟然也没掩饰一下。
容氏叹道:“小二子,这是大喜的事,你何至于如此难过,阿嘉怀着身子,孕吐是再正常不过的,我当初怀你的时候,那才叫难受!”
然而齐二听不进去她娘说以前。
他是挺心疼她娘,他也是感激母亲的孕育之恩,但那都过去了,眼下实打实的是他的嘉嘉在难受,难受得他简直是恨不得代她难受。
顾嘉见容氏进来了,便是再难受,自然也要打起精神来见礼。
容氏见此,忙命她躺下:“你可躺着吧,你如今怀着身子,可要仔细,不必那么多礼!”
一时又叮嘱道:“你如今不比从前,凡事不必太过操劳,家里大大小小的事,你也不必管,一切都由我来操心就是。若是想吃什么,你就尽管说,想要什么,也尽管说。”
说着,容氏都不由得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娘可就盼着你给咱家添个大孙子,也好冲散下之前的晦气,你如今可是咱家的宝,谁也不及你金贵!”
容氏说完这些,又叮嘱了齐二好一番,无非是她怀着身子你要让着她,可别惹她不高兴,她怀着身子,你要避让着,不可再通房冲撞了胎气云云,说了好一番,耳提面命的,最后又喜滋滋地嘱咐了顾嘉一番,这才离去。
齐二搂着顾嘉,小心翼翼地呵